江游平看她害羞,笑得更加开怀:“你这端的真是杨家二小姐的样子么?我怎么觉得,是你自己的性子。”
顾清瞳被他戳破,更加尴尬,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为他宽衣。可是她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因此笨手笨脚的,半天没解开他的花扣。
“你以前是怎么伺候人的?今次怎么连个花扣也解不开?”江游平打趣着,却自己动手了。
顾清瞳生怕被他看出来,忙道:“作为杨家二小姐,第一次为夫君宽衣,自然是紧张的。因此,这才是二小姐最真实的性子。”
“最真实的性子?”或许因为是夜晚,江游平的性格放开很多,对顾清瞳说话也随意起来。
“是。”顾清瞳觉得这不过是个十八岁的男子罢了,怎么就把她唬成这样,暗暗恼自己不争气。
江游平瞧着她低头敛气,察觉到她的异样,便不再与她闹了:“你到外间的榻上睡吧。”
“啊?”顾清瞳诧异抬头。
“真不知你以前与那些公子少爷是怎样相处的,对同床而睡如此忌讳。”
“我……”顾清瞳这时候真想甩自己一巴掌,可她就像是被卡住了喉咙,什么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
“去吧,总不至于要与我抢床吧,我可认床的,睡不惯外边。”
“可是夫人还有杨家那里……”顾清瞳自然是非常想睡到外边,可自己是试婚女,这么做了没法交待啊。
“你又不是丽娘,还得试了我的能力。本少爷的人品你还摸不出来么,到时候直说就好。”
顾清瞳这才知道他早已替她想过了,福身谢过:“多谢三少爷。”
“去罢。”
顾清瞳便听话地到了外间,在小榻上休憩。
与江游平相处,比在杨家的日子还好过。面对江夫人,顾清瞳也只需以杨茗依的性子示人即可,其他的完全不必担心。直至第三日,也没发生什么让阮娘觉得那般可怕的事情。
晌午饭毕,江游平突然衣装齐整地出去了,好像是要去见什么人:“茗依,我得出去一趟,你且在家玩会儿罢。”
“嗯,快去快回。”顾清瞳目送着他走远,就悄悄地跑到他院子后面的池塘边看鱼去了
昨日,她在池塘里看到一条又白又胖的锦鲤,可是指给江游平看时就不见了,结果江游平说她诳人,要么就是眼睛花了,反正笑了好一阵。
顾清瞳气不过,今日她一定要看看那鱼到底躲在何处。江游平或许是见不到了,但她得安自己的心呐。
“小姐,你到边上来一些,小心掉水里了。”绿果担惊受怕地瞅着她的绣鞋一半露在池塘沿上,扯了扯她的袖子。
“绿果,你去找人问问有没有渔网,就那种小小的,可以捞鱼的。”
“小姐……”
“快去!”
绿果无奈,只得找人问去了。
“你在看什么?”忽然,顾清瞳身后响起了一个好听的男人的声音。
她一回头,就对上一双挑着的凤目,嘴角勾着邪邪的笑,她脑子里闪过阮娘的话:原来是美男啊!只可惜这个美男……
樊晰枫发现他的电眼竟然对这顾清娘没起半点作用,反而自己被她似笑非笑地看得不好意思起来,重重地咳了一声:“我问你,你在看什么?”
“我在,在看水里的影子。”
“影子?”樊晰枫显然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答。
“是啊。”
樊晰枫已竭尽所能用眼神勾引她,可她丝毫不为所动,不禁泄气。但是他樊晰枫是什么人,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迷倒少妇无数,惑过少女上百的樊晰枫会因为她冷淡的眼神打退堂鼓?不可能!樊晰枫浅浅勾起一抹自己最得意的笑,挑了她的下巴:“为什么要在水边看影子,难道屋内没有铜镜吗?”
顾清瞳低头一看他白皙修长但是碰过无数清白姑娘的肮脏手指就贴在自己下巴上,顿时一阵恶,往后退了几步:“我只是在学一个人。”
“学什么人?”
“我听过一个故事,说一个男子长得异常美丽,总是对着水面自赏,结果爱上了水中的自己,就跳水拥抱自己的影子。”
“那他不是找死吗?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自负的人,还是个男人!”樊晰枫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落到顾清瞳的圈套里,嫌恶道。
顾清瞳想着这个美男子不仅自负美貌,智商还不高,哈哈一笑:“是啊,这世上就是有这么自负的男人,而且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