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宜澜瞧着她还小,就让她做了两个公主的伴读,还能跟着两位公主去南书院学习。在大徽朝,公主可以和皇子一同上学堂,不过另一个规定便是公主在年满十四岁后就不能去了。
当今皇上有十六个儿子和二十个公主,可以上学的皇子公主刚好凑成一个班。公主们还好,将来嫁出去就算完事。可皇子们不同,人人都盯着那个位置。十六个,竞争压力很大。而且竞争者的数量还在增加,大家都牟足了劲儿跟着孟太傅学习,让孟太傅在君宇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
严贵妃只有一个大皇子,今年十二岁,只长大公主一天。因严贵妃器重大皇子,他被逼着刻苦学习,性格压抑有些暴躁。而且君景煦是个顽劣暴戾的人,又生得娇贵,受不得什么大委屈,他平常也最看不起君景轶,两人见面总是冷哼一声就各走各路。
在书院,苏芷见到了君景轶的竞争对手君景煦。十二岁的少年已经很高了,很像君宇,长得风流俊俏。不过脸阴郁的很,比君景轶还面瘫,丹凤眼看起来格外戾气。
苏芷心想大概是被严贵妃管得太严,又要和那么多位弟弟竞争,着实亚历山大。还有,照严贵妃的性子,一定会让她的奸相父亲指点君景煦一二。
严相,听说是个风云人物,他是先帝十一年的状元,然后娶了穆相的千金,后来把穆相给踢了到遥远的岭南,自己取而代之。然后严相就在朝堂上风光了两朝。
可怜穆相一家被挤出朝堂,一家去了东南沿海一带,在那边待着一直没回京城,不过老穆相并没因此而倒下,凡在岭南那很精神的活着。
见到苏芷,高傲冷漠的君景煦以为她是君景轶身边的宫女,于是一脸鄙夷和不屑:“真是个丑丫头,给本皇子提鞋都不配。五弟身边的人还真是丑得一个赛一个。”
君景轶摇头:“非也非也,她不是我那里的宫女。”
也是,听说大皇子身边伺候的都是美貌如花的宫女,连身边的小太监都长得跟小受一个气质。两下一对比,苏芷真心觉得王皇后苛待自己的儿子。
捉弄新来的学子是南书院的传统,皇子公主之间点到为止,苏芷的折磨则是长期的。因此在学堂之时,被整理是不可避免的。其中君景轶对捉弄苏芷游戏乐此不疲,要么在她的发髻上放一条毛毛虫,要么在她打盹儿的时候在她脸上画几朵花,或者在她背上贴乌龟图,要么就偷拿了她的书本,让她在课堂上左顾右盼被孟太傅批评等等。
苏芷来了之后,君景轶隐藏的小魔头天性被激活,整个人看着也不那么阴沉沉的。但见那孩子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苏芷也不好拆穿,小孩子爱玩可以理解。
但是这种整人的游戏太小儿科了,苏芷十分鄙视。还有,如果不是看在这些小正太小萝莉她惹不起,她早就开始报复了。
苏芷为了配合那些无聊游戏,常应时应景的形象的大叫,或者在众目睽睽之下尴尬的跺脚,或者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看着就觉得好笑。
孟太傅是个国字脸、看起来看起来十分严肃又各种古板的老头。古语和古文苏芷还不怎么熟悉,之乎者也神马的也听不太懂,她咬牙坚持着,认真听讲再认真听讲。
陪着皇子公主上学堂真的很无聊。她承认孟先生的学识很渊博,承认古书很晦涩难懂,因为她根本听不懂孟先生在讲什么。
果然是隔了上百年的人啊,她和孟先生之间有深不可测的代沟。苏芷十分坚持的跟着孟先生的步子学习,不过时间已久,她就开始走神了。
孟太傅是大徽朝最有学问的人,能听他讲一堂课那是极其难得的。但半月后的一天,她很不客气的在孟先生的课堂上睡着了。像苏芷这种上课打瞌睡的就着实不是抬举了。孟太傅忍着怒意让苏芷起来回答问题,当即让她背那堂课教的《劝学》。
苏芷先前又傻又哑又丑,一向是被众人调笑的角色,另君景轶送给她的外号“丑丫头”更是叫得响亮。君景轶一向以捉弄她为乐,这次趁着她熟睡在她脸上画了几撇毛胡子。当苏芷站起来的时候,全班哄堂大笑,苏芷还傻傻的以为大家是想看她被孟先生为难。
苏芷还什么都不知道,只暗自窃喜,《劝学》是吧,她还记得那是高中重点古文,老师要求全文背诵,隔了这么多年她还记得。当下瞄了书本一眼,繁体字她已经认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