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与人群里一双漆黑瞳仁相望,云玉简心头“咯噔”地沉了片刻,有一丝歉意和尴尬,却见那人面不改色,似不经意望了过来一般,不时便瞥向别处去了,云玉简松了一口气,看臧鸦太子这般,兴是没将昨夜事情放在心头。
云玉简不自觉去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安国荞箬,荞箬明亮细腻的眸边描了细细眼线,眼尾微微扬起,额间是南朝女子妆容才有的额黄,抿了薄薄唇脂,兴是为了应景,放下了高耸的单尾长发,挽起了南朝女子的垂挂髻,顶上结着扁蝴蝶结髻,蝴蝶髻中簪着一枚短底青宝簪子,折着松柏绿色,分出的两股无法弯成环形垂挂在耳旁,齐着额前乌发,除去青宝,也缀着些紫色星子珠宝,显得活泼靓丽,年岁本就小着,这样的发髻衬得荞箬婉婉可爱。
性子是急躁了些, 倒也是个美好女子,又是将军嫡女,嫁作北皇儿媳当之无愧,云玉简抱着白兔手炉想着。
偏偏这安国荞箬用一副极端厌恶的神色睹着云玉简,云玉简心头一丝担忧,怕是昨夜的误会给安国小姐和臧鸦太子带去了极大的误会。
事已至此,太子不语,安国荞箬定然不会这般善罢甘休才是。
皎白站在一旁除了担忧,还是担忧,南朝贵客,北皇儿媳,北皇将来的王后,任何一个位份便足以压死云玉简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