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的炭火显然已经不够,吴千碧大口大口喝着有些凉了的紫参汤,连那紫参和鸽骨都细细咽下,生怕遗漏了什么。
彼时,皎白默默回了兰园,一踏进门厅,便见着云玉简端坐案头,细描着不知名的花样,云玉简头也不抬地问道:“送去了?”
皎白先是上前责怪道:“小姐怎这般不爱惜自己,夜这般凉,怎不多添件衣裳?”
接着又到道:“梅园被严严把守着,奴婢没见着六夫人。”
云玉简停了手中笔触,悬在那柔白宣纸上,似不定在哪儿下笔,良久才道:“这也难怪,那日杀她未果,傅氏也该如此了。”
皎白顿了顿,将芹白向自己的祈求诉给了云玉简听,云玉简又下笔画着,悠悠道:“你认为本小姐会要了她?天真!”
“她也着实可怜了些,说着自己主子疯了。”皎白诺诺说着。
“本小姐在兰香寺都未疯,区区软禁便足以逼疯吴千碧?只怕是她另有计谋罢,我若是芹白,定当做好了本分,不去暮想其他主子。”云玉简声调似乎不知觉地提高了些,生母被诛,作为罪人之女,说去兰香寺清修,不过是放逐,好过老死于此,活着本就没了希望,若不是自己重生,指不定真真老死于兰香寺罢。
吴千碧腹中孩儿,好歹是个希望,不过这希望还得是云氏血脉,不然够她死个千儿百次。
不过云玉简心头思索着,吴千碧这般护着腹中孩儿,定然是她的救命稻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