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这时,门外响起了水儿恭敬的声音,这不是在提醒蝶羽跟思叶还能是什么。
蝶羽跟思叶对视一眼,蝶羽清澈明媚的眼里尽是狡猾的笑意,随后换上了委屈之色,伸手一挥,‘乒乒乓乓’一个价值连城的玉器被摔碎了。
思叶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当下上前轻轻拉住蝶羽的手,这才一脸焦急道:“皇后娘娘,不可啊,您小心身子,莫要伤身了,娘娘……”
“还请什么安,没听到里面都闹翻了吗,若是你们主子受了伤,哀家看你们如何交代!”听着里面乒乒乓乓还有宫女的劝阻声,老祖宗的声音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瞪了水儿跟乾清宫的宫人一眼便带着玉嬷嬷冲进了寝宫里。
所有人都冲进了乾清宫里,只见蝶羽一脸的委屈之色,清澈明媚的眼里还泛着泪花,这摸样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怜惜,想要呵护在怀里安慰一番。只是此刻的蝶羽手里还拿着花瓶就往地上砸去,看样子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才会如此生气。
要知道,这皇后娘娘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从不对宫人发火、出气,对待宫人也是极其的友好。这让乾清宫的宫人都很喜欢自己的主子,做起事来也更麻利了,其它寝宫的宫人则是羡慕乾清宫的宫人有如此的好主子。
同时所有人也都看见思叶双手紧紧的拉着蝶羽的手,看样子是怕自己的主子受伤,正在拦着自己的主子。
看着蝶羽此刻的摸样,老祖宗不假思索的开口道,话语里带着少有的焦急,就怕蝶羽真的伤到了她自己,怒瞪着乾清宫的宫女怒声道:“快快快,快去护着你们主子,若是伤到一丝一毫,哀家饶不了你们!”
听到老祖宗的吩咐,不管是乾清宫的宫人还是静心斋的宫人,都纷纷上前,作势要护着皇后娘娘。有些宫人待久了,知道什么该做,一帮人已经开始去打扫地上的碎玉器,就怕主子踩到伤着了。
老祖宗由玉嬷嬷搀扶着来到蝶羽面前,看着一脸委屈的蝶羽,脸上带着慈祥之色轻声道:“丫头,这是怎么了,谁让你受委屈了?看着这小脸,这委屈的摸样连哀家这样的老人家看着都心疼了,快跟哀家说说谁欺负你了?”
“老祖宗!”在听到老祖宗的声音时,蝶羽的身子一颤,看向老祖宗时,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下一刻便都倾泻出来,泪水在绝美的脸颊上是那般的楚楚动人,那般的让人心中不忍、我见犹怜。
看到这般的蝶羽,老祖宗上前就把蝶羽揽住。蝶羽则是温顺的把头埋在老祖宗的怀里,悲泣的低泣声便响了起来。
宫人们见此都未说什么,清扫碎玉器的宫人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把地上的碎玉器都清扫干净。很快寝宫里便能坐下说话,也不会扎到脚,搁到什么了。
蝶羽的低泣却来越大声,只是后来又越来越轻,看来是苦累了,这可是整整哭了一炷香的时间,这般的低泣若不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也不会如此。
宫人们都暗自为自己的主子担忧,皇宫之中的传言飞的也快,都知晓皇后娘娘是跟皇上在置气呢。只是这节骨眼上,若是让那些有心人利用,那些狐媚子定是要趁着皇后娘娘失宠之际爬上龙床。若是如此,那么皇后娘娘就要失宠了,乾清宫的宫人都一脸担忧的看着哭的伤心欲绝的皇后娘娘。
这宫人们能想到的心思,老祖宗跟玉嬷嬷怎么可能会想不到,只是这两人都是精明之人,也都是见识过蝶羽厉害之人。若说女人为了某些小事而跟自己的夫君争吵再正常不过,只是若说蝶羽跟那些女人一样爱争风吃醋,别人信,她们可不会信。
老祖宗跟玉嬷嬷对视一眼,两人什么都未说。老祖宗依旧轻轻的拍着蝶羽的后背,玉嬷嬷则是站在老祖宗的身后。寝宫里只有蝶羽时不时传来低泣的声音,以及老祖宗轻轻拍着蝶羽后背的声音。
在老祖宗怀里哭泣的蝶羽又岂会不知老祖宗跟玉嬷嬷定是察觉出了什么,不过她不在意,知道就知道吧,一条船上的人现在还不至于自相残杀呢。
这哭泣之事还真不是一般人做得了的,哭了一炷香的时间,说真的,这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
不过蝶羽就郁闷了,古代的女子不都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吗,看来这里头也是大有学问啊,这哭闹可不是什么人都行的。下次,下次一定不玩这种破玩意了,一点都不好玩。
乾清宫这边是慢慢的平息下来,而御书房那边,整整一炷香的时间,不管北冥灵霜、轩辕冰冰、吴安培怎么说,轩辕煌都无动于衷,依旧看着自己手中的奏折,就像是没看到眼前的三人一般。
北冥灵霜、轩辕冰冰、吴安培相视一眼,手中依旧整理被蝶羽丢在地上的书籍,那些碎玉器早已清理干净。
不过她们说了一炷香的时间,当事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当下轩辕冰冰小心的开口道:“北冥公主、吴小姐,真是让你们受累了,原本这些小事让宫人来做便是,可现如今让你们俩受累了,谁要是娶到你们,这便是他们的福气!”
“公主说笑了,这都是些小事,若是这些小事都做不好还能做什么,公主莫要取笑灵霜了!”北冥灵霜脸上染上红晕,带着娇嗔的声音响起,这红晕给那绝美的脸蛋上多了一丝妩媚。虽然近看这肌肤没有那么水嫩了,但远看还是娇嫩无比。
“连北冥公主都如此说了,安培更是算不得什么,能为皇上做点事是应该的。安培全家,全家都不在了,若是,若是没有皇上收留,安培,安培怕是无处容身,也活不到现在。安培什么都不求,只求能留在宫里做些事,报答皇上的收留之恩!”吴安培的话语里带着咽哽,那楚楚动人的脸庞上尽是让人怜惜的委屈之色。
只是这些轩辕煌都犹如充耳未闻,看着这些从地上捡回来的奏折,心里却在冷笑。笑吴安培的记性如此之差,让她留在皇宫里的可不是自己,她该报答之人亦不是自己。若真要报答,她该去报答羽儿才是,当初可是羽儿让她留在皇宫。
再说北冥灵霜,那事才过去几天,看今日这摸样倒是生龙活虎,那九修师太还不够卖力,这人睡上几天就跟没事人一般,真是让他失望。
自然轩辕冰冰是比以前聪明了些,知道不可再那般莽撞行事,只是这点小伎俩当真入不了别人的眼。这后宫的女人就是如此,成天让宫人们伺候着,无事做便四处生非。
这样的女人轩辕煌是连多看一眼都嫌太多,若不是答应羽儿,况且自己也确实需要这样做,这些女人也没资格踏进这里。
听了这些女人唠叨了一炷香的时辰,也差不多了,若是再听下去,这些女人必是会得意忘形。当下轩辕煌冷冷、不容置疑的声音便响起:“林公公,带两位公主、小姐下去!”
“是,老奴遵旨!”轩辕煌的声音刚落下,早就候着门外的林公公就走了进来,恭敬的声音响起。
随后林公公快步走到北冥灵霜等人面前,一脸为难、小声道:“两位公主、小姐,你们先走吧,皇上正心烦着,你们留下也是无用。不如等皇上气消了些再过来,你们看,可好?”
林公公恭敬的话语,这话里没说是皇后娘娘跟皇上吵了一架才让皇上如此生气,不过却也在暗示三人,说皇上心情不好,就算再美的美人看着也没心情。让几人若是想要得到皇上的欢心,那便不要在这个时候惹得皇上更不高兴了。
北冥灵霜、吴安培、轩辕冰冰对视一眼,都觉得林公公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当下都朝轩辕煌行了礼,恭敬道:“冰冰、灵霜、安培,告退!”
轩辕煌未曾抬起头看过几人一眼,几人也不再自讨没趣,反正知晓皇后跟皇上真的大吵一架便是,日后有的是时间。等下三人行完了礼便都退下了,三人各怀心事离开,谁都未曾像对方袒露心事。
看着三人离开,轩辕煌亦是未曾抬头或者说什么,林公公拿捏不准自己主子的意思,便静悄悄的退下,关好大门在门外守着。
御书房里只剩下轩辕煌一人,轩辕煌这才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了一旁的蓝色妖姬,嘴角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上扬,之后便又重新看起手中的文件,就像是从未抬头,嘴角也从未有过笑意一般。
慈宁宫这边,北冥艳儿自从被罚跪在静心斋三日过去,回来后便安静的待在自己的寝宫里,未曾出去过。不过皇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她还是知晓的,就比如说今日皇后到御书房跟皇上大吵一架,皇后回到乾清宫摔碎了不知多少珍宝,老祖宗此刻正在乾清宫劝慰皇后,北冥公主等三人去了御书房大半天……
总之这些事北冥艳儿都是明白的,蝶羽失宠高兴的自然还有她,这连日来受的苦都是那该死的女人害的,北冥艳儿自然是恨透了蝶羽。现今听到蝶羽如此没了皇后之仪大吵大闹,北冥艳儿自是想前去好好羞辱蝶羽一番,不过让洪嬷嬷给拦下了,北冥艳儿正在生着闷气呢。
站在一旁的洪嬷嬷又怎么会不知自己的主子在生气,只是不管如何,她们今日都不能过去奚落任何人。且不说自己刚回宫,虽然跟皇后娘娘没多少时日接触,不过那些手段真的让人望尘莫及,那身上散发出清冷、高贵的气息亦不是常人能有的。若不是亲身经历,恐怕自己还不信一个弱小的女子还有这般的本事,牙尖嘴利、字字在理,就是连自己也在嘴皮上讨不了任何好处。
更重要的是,洪嬷嬷在怀疑一件事,她不相信那样的女子会为了丁点小事而跟那些女人一样争风吃醋。争风吃醋是可以,不过这节骨眼上,明知道那么多女人对自己的夫君都存在着那样的心事,如此大闹不正是让那些女人有机可乘。
洪嬷嬷担忧的就是这个,这才不让北冥艳儿过去,毕竟她现在还要依靠北冥艳儿这个太后娘娘的身份。若是北冥艳儿倒了,那么她在宫中也没办法立足,除非找到更好的主子。她本是想找皇后娘娘,不过看样子是不行了,现如今也只有太后娘娘才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既然如此,她便不会轻易让北冥艳儿倒台。
洪嬷嬷沉着气道:“太后娘娘,您仔细想想,这皇后娘娘岂会是那种争风吃醋之人,不管是真是假,我们也要先弄明白再好细想下一步该做什么。若是贸然行事,最终受苦的还不是您,不如我们……”
这一日,皇后娘娘大闹御书房的事都传遍了整个皇宫,现在整个皇宫还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天蝶羽硬是什么都没跟老祖宗说,只说自个今日失常了,还望老祖宗莫要见怪。之后就说身子乏了,让老祖宗也保重身子,今日让老祖宗亲自跑过来一趟心里过意不去,改日再去静心斋请安、请罪。
老祖宗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吩咐蝶羽好生休息,莫要让那些繁琐的事情伤到了身子,届时就该让那些人称心如意了。蝶羽点了头老祖宗才看向蝶羽身边的那些宫人,怒声吩咐宫人,让她们好好照顾自个的主子,若是照顾不周,就不是赶出皇宫或是挨几个板子就能了事了。
老祖宗走了,蝶羽也让宫人们都退下了,就连思叶也都被蝶羽赶出去了。所有人都走了,蝶羽这才站起身子活动活动筋骨。要知道这演了一个上午一个下午的戏已经够让她吃不消了,现在人走了她自然是先要动动,之后上床睡觉。
一炷香后,蝶羽脱了外衣就上床睡觉了,灯也息了。只是当蝶羽正要进入梦乡时,一个熟悉的味道便让她警钟大响。
只是不等蝶羽开口,来人已经直接进入正题,不消一刻功夫便是一室的旋旎、一室的春光……
这样的日子转眼就过了十多日,这皇后娘娘跟皇上也冷战了十多日。
自从十多日前皇后娘娘在皇上的御书房里大闹一架后,皇上就未曾踏进过乾清宫一步,皇后娘娘亦是没有再踏出过乾清宫,不管是谁来请安、慰问都一律不见。
皇宫里所有人都在盛传一度享尽无限皇宠的皇后娘娘已经失宠,还有那些大臣们的女儿都日日进宫,这十多日来皇上可谓是众女环绕,只是奇怪皇上却并未纳妃,也未曾听说皇上宠幸任何女子。
这让大臣们还有后宫之人都是疑惑不已,不知皇后娘娘是真的失宠了,还是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不管如何,这皇后娘娘还没有被废,那么自然还是要恭敬些的,万万不能得罪了。不然日后重新被皇上宠爱,这,这就对自个不利了。
烈王府里,这十多日来也没闲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这转眼也快要到慕羽出现的日子了,烈王府里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
谁人不知自家王爷对慕羽公子是存在什么样的心思,再过几日慕羽公子就要出现了,他们若是不好好把握机会抓住慕羽公子,届时这罪就有他们受的了。
此刻轩辕烈正在丝雅阁里,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娇媚、可爱的王妃,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道:“王妃,这么多日你都未曾见过皇后,没回都是被挡了回来,你可知现在所有人都在说皇后怕是要失宠了!”
轩辕烈的话让木青丝一颤,她也知晓事情的严重,只是从自家王爷嘴里说出就有些胆怯,一脸担忧道:“王爷,臣妾也正在为姐姐烦恼,这十多日来,臣妾每日都进宫想要见姐姐一面,可是均被挡了回来。臣妾也不知这是姐姐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臣妾现在也是心急如焚啊!”
木青丝的话不无道理,毕竟此刻的蝶羽跟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有何区别。说是说自个不想外出不见任何人,只是谁又知晓这是不是皇上下的旨,还是变相的软禁了皇后娘娘。
轩辕烈没有说话,木青丝说的不假,他一直怀疑轩辕煌为何如此宠爱蝶羽,就算蝶羽的容颜世上再也找不出更美之人,就算才情也是少有的才女,只不过这些都不能跟稳固江山来的重要。轩辕煌不纳妃,这已经让众多臣子不满,对他的皇位亦是有了威胁。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值吗?他真的愿意吗?真的爱了吗?
而今自己只不过是跟蝶羽说了蝶主之事,这不,只是这样就让两人吵得如此不可开交,当真比不上真爱。
自己的人回报说,这十多日来,轩辕煌真就没有再踏进乾清宫,蝶羽也未曾出来。轩辕煌身边有众女环绕也是不假,只不过未曾宠幸任何人,这让轩辕烈还是有些顾忌。
不过想起再过个一两日就可以看见慕羽,轩辕烈眉宇间的不悦消散了很多,看着自己的王妃,嘴角重新染上温柔的笑意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忧了,好好休息吧,皇后毕竟还是皇后,这背后还有慕容皇朝,娘家也不会就这样看着的!”
之后轩辕烈又安慰了木青丝几句便离去了,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他一定要去好好会会慕羽。
慕容皇朝皇宫的御书房里,慕容言听着穆卿宏探来的消息。当听到轩辕煌已经十多日未曾踏进乾清宫,蝶羽亦是十多日未曾出过乾清宫,这跟打入冷宫还有何区别。
听到这慕容言就再也坐不下去了,起身一脸愤怒的来回走着,随后伸手拿过一旁的一只价值连城的花瓶就狠狠朝地上砸去,‘乒乒乓乓’一连串的声音响起。可见慕容言现在真的是气急了,否则又怎么可能跟那些女子一样,生气便砸东西。
穆卿宏自然知晓八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只可惜这两人是亲兄妹,而今八公主也亦是轩辕皇朝的皇后娘娘,这两人之间是永远也不可能的。
不是穆卿宏多想,跟着皇上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不知晓自己主子的脾性。若是对不在意之人根本就不会去理会,可八公主不一样,皇上对八公主的情他都看在眼里。不过他要阻止,就算拼上性命也决不允许皇上因为这些事而断送前程。
只是想起八公主也是个不错的主子,亦是他们慕容皇朝唯一的长公主,那么公主在他国被人欺辱,作为娘家之人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当下穆卿宏就恭敬的朝慕容言跪下道:“皇上,如今八公主在他国受辱,臣请旨前往轩辕皇朝,若是公主真的受辱,臣就算拼了命也会带回公主,请皇上给未曾下旨!”
穆卿宏的话让生着怒气的慕容言眉头轻蹙,凌厉的眼神如一把刀子射向穆卿宏。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这才压抑着自己没有上前要了穆卿宏的命。
慕容言明白穆卿宏话里的意思,他在警告自己,也是断了自己的念头,不让自己趁这个机会去见蝶儿。话语里字字珠玑,话语里尽是挑明了自己跟蝶儿的关系,亦是让自己明白,就算没有轩辕煌,自己跟蝶儿也不可能有任何结果。
他不在乎得不到蝶儿,但他不允许任何人知晓这件事,他可以不顾自己的名誉,却不能让蝶儿跟着他一起受尽世人的唾骂。就算是自己的属下又如何,若是他敢拿这件事说事,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穆卿宏知道自己主子现在很生气,知晓自己的话带着对主子的警告,只要是关乎公主的事便会失去理智。主子眼里的杀意他不是没看到,不过他很坦荡,他没想过害主子还有公主,当下便迎上主子带着杀意、凌厉的视线。
穆卿宏坦荡的眼神让慕容言收回了杀意之色,不过脸上尽是不悦之事,转身背对着穆卿宏,就这样让穆卿宏跪着。
一炷香过去,慕容言依旧背着身未曾动过,穆卿宏依旧跪着也未动过,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谁也没说话,整个御书房都沉静的让人害怕、胆颤。
最后,慕容言冰冷让人捉摸不透的声音响了起来:“记住你的话,蝶儿是慕容皇朝唯一的长公主,她若是受了丁点委屈,你就是抢也要把人给朕抢回来。人你带一万去,若是不够让人快马加鞭把信送来!”
“是,微臣遵旨!”早料到皇上会松口,不过真等到这个时刻穆卿宏还是松了口气,领旨谢恩。不过这一万人马,这样的阵仗还真像是去抢人一般。
穆卿宏走了,慕容言这才转过身子,只见他眼底尽是愤怒、杀意。他绝想不到轩辕煌会是这样的人,说过会好好待蝶儿,这就是他所为的好好。若是他不好好珍惜蝶儿,那么就算赔上这个皇朝,他也要把蝶儿带回来。他答应过慕容翔要好好照顾蝶儿,他决不食言。就算不是为了慕容翔,为了自己,他也会保蝶儿一生无忧,不让任何人欺辱。
疲惫的闭上眼睛,想起过往的一切一切,冰冷夹带着愤怒的声音咬牙切齿的咬出三个字:“轩辕煌!”
轩辕皇朝的皇城里,两个粗犷带着斗笠的男子一前一后走着,随后走到一旁的茶馆坐了下来。点了几盘小菜还有些茶水,就这样坐着角落里听着其他的客官讨论着最近的新话题。
“你们听说了吗,好像皇后娘娘跟皇上大吵一架后,这十多日都未曾见过面。而且各个大臣的女儿都日日往皇宫里跑,这皇上可谓是众女环绕,只可怜了皇后娘娘独自守着宫门,整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一个食客一脸为蝶羽惋惜的神情,虽然不敢大声说话,可茶楼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这话可不能乱说,当今的皇上跟皇后娘娘哪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敢随便议论的,不怕掉脑袋啊。再说,那是皇宫,你跟我们都是平民百姓,又怎么可能知道皇宫中的事!”一个食客不赞同道。
“就是,世人皆知皇上深爱着皇后娘娘,并当众承诺今生今世只娶皇后娘娘一人。不久前皇上还为了皇后娘娘亲自陪着去了慕容皇朝,一个对月的日子能是这样放下朝中大事轻易离去。这般的神情世人可都看在眼里,你莫要在此胡说,这可是要掉脑袋的!”随着一个食客也很不赞同道,之后更多的人不赞同了。
角落里的两个男子静静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并没有表示什么,不过耳朵却竖着听,也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不过坐在左边的男子听到最先前的男子说蝶羽整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凌厉的眼里尽是不屑,也有了对轩辕煌的愤怒。
对于这些女子,耶律瑞泽向来不会去管,只是想起这皇后娘娘跟慕羽的容颜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性情、脾性却是大不相同。不过就冲着这一张几乎相像的脸,他也不能让这样的人儿变成如今的摸样。
“你们莫要着急,听我慢慢说来便是,你说这皇家的事是我这样的平民百姓敢随便说的吗。不瞒你们,我一个亲戚在皇宫里当太监,是他亲耳路过御书房听见的。而且现在皇宫里所有人都在议论,都说皇后娘娘失宠了,说皇上已经着手准备纳妃了。你们说,这再美的人儿看久了都会腻的,这皇上本就该三宫六院,这纳妃不过是往后几个月而已,哪会真的只娶皇后一人。皇后怕是就为这事而烦恼才跟皇上大吵一架,这不,都快半月未曾相见了!”最先说话的男子一一道来。
“唉,皇后娘娘还是该看开些,这数月来的独宠也该知足了!”随后一个男子唉声叹气的声音响起,恕不知是真为蝶羽惋惜,还是可惜了一个美人。
总之之后的人也都是小心议论,毕竟是皇家之事,若是让有心人听见就小命不保了。
坐在角落里的两个男子自始至终都是安静的吃着自己面前的东西,不过这些食客的话却一字不落的落尽他们的耳朵了。也是在下一刻,两人放下一锭银子,起身就快步离开茶楼。
皇宫乾清宫的院子里,一群宫女正在小心的议论着:“你们说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这都半个月了,皇上也未曾来过再踏进乾清宫,皇后娘娘真的失宠了吗?”
“是啊,听说这大臣们的女儿天天都往宫里跑,又是去太后娘娘的慈宁宫,又是往御书房里跑。看样子,这些大臣都想把女儿送进宫当妃子,皇上是不是也有这个意思?那皇后娘娘该怎么办?”一个宫女一脸疑惑道,话语里尽是担忧。
“小声点,皇后娘娘对我们都这么好,若是真失宠了,我们这些宫人也会跟着遭殃的!”一个宫女一脸担忧道,话里不无道理。
毕竟自己的主子若是得到皇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这身边的宫人自然也是高人一等。若是主子像打入冷宫一般,拿就是她们这些宫人走在宫里都抬不起头,还会让人嘲笑。
“这可怎么办啊,皇后娘娘这么多日都在恋羽阁未曾出来,皇上也没再回过乾清宫,这,这跟打入冷宫还有什么区别啊。皇后娘娘真的失宠了吗,那日后我们都该怎么办啊,我……”
“说够了没有,乾清宫不养你们这些嘴碎之人!”一道怒吼打断了这个宫女担忧的声音,只见思叶跟羽儿端着水果、糕点正准备往恋羽阁走去。
只是走到半路便听到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宫女再谈论皇后娘娘的事,当下两人脸上均有了怒气,就连一向冷漠的思叶都忍不住想狠狠斥责这些无事生非之人。
而这些宫女一见面前这两人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吓得都跪在了地上,嘴里直嚷嚷求饶:“饶命吗,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思叶姐姐、水儿姐姐饶命啊,奴婢们只是担忧皇后娘娘,求两位姐姐饶了奴婢们!”
“哼,像你们这样的嘴碎之人都可饶过,那么乾清宫就没有规矩了,奴才都敢欺负到主子头上,日后还让主子如何管教宫人。知道不该说还说,罪上加罪,主子心慈去让你们当软柿子欺,这宫规还做不做数!”水儿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字字在理,都是按照宫规来办,同时也在为自己的主子不值。
几个宫女面面相窥,这罪她们怎么敢担下来,当下几人猛地给思叶跟水儿磕头求饶道:“思叶姐姐、水儿姐姐,求你们饶了我们一次吧,我们绝不再犯,求姐姐们了,饶了奴婢们吧!”
“不可,你们……”“水儿,算了,皇后娘娘心善,不过若是再发生第二次,即便如何求情都无用,好自为之!”思叶冷漠的声音响起,说完转身便走。
水儿还想说什么,不过见思叶都走了,只能狠狠的瞪向那些宫女,随后快步跟上思叶。
而那些宫女见自己不用受罚了,当下都松了口气,都瘫痪在了地上,怕是日后都不敢乱嚼舌根了。
恋羽阁里,蝶羽躺在贵妃椅上,手上拿着一本书籍,慢悠悠的看了起来。
点点阳光洒落在蝶羽那张美艳无双、清冷倾城的脸庞上,衬得肌肤更加的光莹剔透。多日的调养让蝶羽的脸色变得红润,浑身散发着一股没来由的妩媚、诱惑。不需要蝶羽做什么,那身上散发出的蛊惑已经让人不能忽视。
思叶跟水儿进来就看到一脸悠闲的蝶羽,那浑身散发的魅力让她们都恍了神,这样的人儿谁又舍得丢弃,谁又舍得责罚。
注意到门口两人的失神,蝶羽嘴角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只是这样微微一笑却让思叶跟水儿的魂再次被勾走。
蝶羽心里不禁好笑,这女子看女子还能看恍了眼,当下不禁好笑出声:“你们俩做什么呢,门口有什么好站的!”
蝶羽的声音让思叶跟水儿回过神,当下懊恼自己竟然失神了,两人抬脚就往里屋走去。
水儿更是气恼的走了进去,把水果往桌上一放,一脸为蝶羽不平的直嚷嚷:“娘娘,您怎么还能沉得住气啊,这外面都说您被皇上遗忘了,说您失宠了,说皇上要纳妃了!”
水儿说的那叫一个振奋人心、奋发图强,可是蝶羽却很不客气的忍不住轻笑出声,脸上尽是笑意。
看到自己主子这样笑了,脸上什么担忧之色都没有,水儿当下急红了脸,拉长了脖子为蝶羽愤愤不平道:“娘娘啊,您,您怎么还笑得出来,您快点挽回皇上的心,让皇上重新跟以往一样宠爱您,千万不要让那些女人夺走了皇上,您该让皇上回来乾清宫住啊,这么多日子皇上都还没回过寝宫呢!”
水儿一脸的焦急,可蝶羽跟思叶却都笑了起来,两人的笑声让水儿更急了,脸上尽是红晕,可是半天都说不上话,也不知道这主子跟思叶姐这都是什么意思。自个焦急皇上不要皇后了,可这两人却一点都不着急,急的她只能干跺脚。
蝶羽是无奈的摇头,嘴角的笑意真的是想放也放不下,想笑吧又笑不出来。这轩辕煌该死的混蛋,都说好戏要演足了,不再踏进乾清宫。
可他倒好,在外人面前是十多日未踏进乾清宫里,可是那该死的混蛋竟然在每日夜里都摸到自己的床上,每夜都要折腾到半夜才让自己睡觉,害的自己第二日都浑身酸疼。
可是那个该死的混蛋把自己吃干抹净还不说,竟然还敢厚颜无耻的说是为了自己好,说是怕一日不见情缠蛊会发作。这该死的,这情缠蛊要不是他给自己种上的,自己能这么碍手碍脚吗,这不能去哪不能去的,这该死的轩辕煌,他还有理了他。
一想到这个该死的混蛋现在是天天众女环绕,而自己却被外人说是被弃的皇后。这些她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她决不允许自己受苦而别人在享受。
这么多日子了,自己整日都待在恋羽阁里,看看书、吃吃东西,来来回回十多日也就这样过来了。虽然说是调养身子,不过这日子过得实在无趣。更重要的是,他竟然利用自己‘慕羽’的名字把那些人吸引过来,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缺了她这个真正的主角。
这事轩辕煌这么做无可厚非,因为那件至宝自己很需要,而自己跟轩辕煌不能分开,起码现在还不能。因此把那批人引过来才是最重要的,那么关乎到自己,自己就不能坐视不管,这事她管定了,也去定了。
蝶羽一直没说话让水儿是担忧了心,思叶却不以为意,毕竟她是知道皇上日日夜里都来恋羽阁留夜。皇后跟皇上这不过是演戏给外面的人看,这有什么好担忧的。
只是不等水儿再开口,乾清宫却来了一大帮人,来者不善呢。
“让开,哀家难道还不能看望自己的儿媳妇了?”这时门外响起了北冥艳儿恼怒的声音。
“卑职不敢,只是皇上吩咐卑职,不准任何人踏进乾清宫,还请太后娘娘回去吧,莫要让卑职为难!”随后响起了彪勇硬朗的声音,那犹如行军打仗的派头通话话语无一遗漏的表现出来,亦是告诉所有人,他是皇上的人。
北冥艳儿想来做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不就是一看真假,不就是来狠狠奚落蝶羽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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