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别走。。。。”莫紫儿睡梦中惊醒,梦中是那样的真实,她的娘亲离开了她,其实她的娘亲早几经去世,只是这个事实仿佛对于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她来说,一切都还是个梦。
“小姐,小姐。”本在床边的丫鬟蓝儿听到尖锐的叫声陡然醒了过来,“小姐,夫人她已经走了,您要保重啊。”说着,蓝儿簌簌的掉着眼泪。
都说侯门深似海,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是在印证这句话,看着深受煎熬的小姐,蓝儿有时觉得自己身为丫鬟似乎比小姐要好很多,只是小姐生淡泊,夫人又离世,再加上那个让人生厌的梅姨娘,只怕小姐以后的日子难上加难。
莫紫儿迷迷糊糊的低低抽泣着,那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只是在这深似海的侯门最终消失在浓重的夜里。
蓝儿虽是丫鬟却是比莫紫儿镇定的多,毕竟比莫紫儿年长了几岁,自己的小姐性子如此,可她待自己如亲生姐妹,她怎样也要将小姐保护好,当年要不是小姐,她现在可能早已经被卖到妓院,想到这蓝儿后背吹过一丝凉风。
兴许是累了,那抽泣声在那断断续续的安抚声中渐渐消失,莫紫儿终是睡了,蓝儿看了看床上的人,苍白的小脸上还挂着泪,墨色锦缎似的发因泪水湿漉漉的紧贴在双颊,蓝儿拉了拉下滑的被,这才觉得自己的骨头像散了架,可是在这当口,她必须陪着小姐。
早上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撒在床上这对人儿,蓝儿因着耀眼的光微微动了动身子,过了会才蓦地睁开眼睛,该死,怎么睡的这么晚,今天好像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小姐,小姐,快醒醒,今天不是梅姨娘扶为妻的日子么?”莫紫儿疲惫的动了动,努力的想睁开眼,却疼的怎么也睁不开,喉咙也像着了火。蓝儿看莫紫儿的紧蹙的眉头,伸手在莫紫儿的额上摸了摸,这一摸,蓝儿慌了起来,她的小姐看来是起不来了,不止如此额头滚烫,这如何是好。
蓝儿看了看床上的人,焦灼着,毕竟是个丫鬟,以小姐现在的处境,她怎么能去拜见梅姨娘,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蓝儿双手绞着帕子,真是没了主意。
“小姐,你躺好,我去禀侯爷,蓝儿这就去给小姐请大夫。”蓝儿匆匆的掖了掖床上的被角,这会蓝儿却是被逼无奈,除了尽快让侯爷知道,只怕别无他法,哎,难道世上的男子都是如此吗,夫人只不过才过世一个月侯爷就要扶正。蓝儿实在想不通,也不是她一个丫鬟所能关心的,她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她的小姐,其他的只能顺其自然。
蓝儿边走边想,快步的走出房间,或是想的太入神,等她穿过长廊刚要走下台阶时,看到远远的走过一抹艳红,顿时蓝儿慌了手脚,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来这,这可怎么办。
那抹艳红似乎也看到了蓝儿的惊慌,竟一会功夫就来到蓝儿跟前“大清早的,不伺候你们家小姐,乱晃什么,看来倒是闲了你们这些小蹄子,是不是这个家少了当家主母,你们就放肆起来,不过也还好,幸亏侯爷考虑的周到。”
蓝儿一听这话竟不知如何应答,这梅姨娘是个狠角色,去年就逼死了夫人房里的翠儿,这会难道轮到小姐房里的人了吗,想到这两腿竟不听使唤,软软的跪了起来,
“姨娘恕罪,奴婢,奴婢正要去给您禀报,小姐她恐染了风寒,只怕要请大夫。”
话刚说完,蓝儿还没来得及喘气,只后知后觉的听得“啪”的一声,脆生生的响,蓝儿啊的喊出声来,只觉得嘴角火辣辣的痛带着丝丝的血腥味。
“大胆,你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是不是割了你的舌头才知道这是谁。”
蓝儿一听这话,赶紧一个一个响头磕在地上,“是奴婢的错,求夫人开恩,求夫人开恩啊。”蓝儿在心里狠狠的记下一笔,打她的不用说也知道就是梅姨娘的贴身丫鬟环儿,虽然她蓝儿现在没机会,将来她一定让这些人偿还。
“倒是个识趣的,起来吧,我也不是什么恶人。”蓝儿虽听得这话,心里也有了底,可心里还是有几分害怕,站起来的时候一个踉跄几乎跌倒,不过这在梅姨娘眼里可是增加了不少趣味,
“呵呵。。。知道怕就行,环儿我们走。”蓝儿愣了愣,心想小姐的病可怎么办,这个女人明摆着是对小姐不管不问,可这时蓝儿哪里来的胆子再去问梅姨娘。走在梅姨娘后面的环儿转过头鄙夷的看了看蓝儿几眼,那表情似乎她是侯爷府的女主人。
蓝儿只是在心里着急,小人得志她也没有办法,问题是眼下,这小姐的病要紧。
这会儿梅姨娘从正厅那边走过是不是为扶正仪式做准备,那老爷应该在正厅,这会趁老爷单独在,赶紧去禀报,好歹是他的女儿,总不能自己的女儿都不顾了吧。蓝儿拿定了主意加紧步子向正厅走去,事关人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快要走进正厅,就听得里面是一阵阵爽朗的笑声,“于管家,这次的事情你可要好好办,办的好重赏。”
“是是。。,现在侯府上下都唯侯爷马首是瞻,都希望侯爷早点把梅姨娘扶了正,好安了大家的心,有了新当家主母,侯府肯定比以往更繁荣,老爷也好专心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