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凉径直走到案桌前站定,俯身对上高高在上的那个人。语气不善,“父皇找儿臣有何事?”声音中透着一丝淡漠和疏离。
南宫义天见他如此神态,不怒反笑,一笑之下,眼角多出了几道细尾纹,曾经英朗的五官,此刻多了几分沧桑,果真是岁月不饶人。
“皇儿的神韵与父皇当年还真有几分神似,不错,你的狂妄的确是有资本的,可你要知道,这份狂妄不是任你为所欲为的,偶尔还是要收敛一些的好。”南宫义天意有所指,却不明说。
“不错,您是君,儿臣是臣,君要臣死,臣岂敢不从。”南宫凉说得风轻云淡,对于南宫义天此刻黒沉的脸色丝毫不为所动。
“你……”南宫义天气得说不出话,原先的笑容也硬生生的僵在了脸上,一手紧紧地捂住了胸口的位置,一手撑在了桌子上。
“皇上,您当心龙体。”一直站在身后伺候的杨唯见情况不对,立刻上前扶住了南宫义天摇摇欲坠的身体。将皇上扶回椅子上后,他转头对上云安王,态度恭卑:“王爷,皇上的身子骨日渐不好,您就不要再气他了。”
“气?本王怎敢气他。听闻皇上近来又立了一位玉妃,夜夜笙歌,恩宠不断,倒真没看出身子骨哪不好了,依本王看皇上的身子是被掏空的吧。是嘛?杨总管。”南宫凉字字悭锵,步步紧逼。
“不孝子,大逆不道。朕今日找你来确有要事,这次姑且就不再与你计较。”南宫义天一番挫胸顿足,神色不佳。
“当年,是你,口口声声说会照顾好母妃的,也是你说让儿臣尽快放心的去学艺的,却不想你如今是这样的言而无信,是您让儿臣心寒。”南宫凉握拳的双手狠狠的往案几上一拍,原本坚不可摧的案几眨眼间变成了一堆废墟,南宫义天连同杨唯一干人等不禁看得目瞪口呆。
他的内力居然如此浑厚,只是一掌就将案几化为粉末,那他的所学的武功该是有多么的高深莫测啊。
南宫义天心中尤为自豪,无论如何,他都是自己最疼爱的孩子,他不会再责怪于他。
“皇儿,今后父皇一定会善待你母妃,是父皇不好,忽略了你母妃。”南宫义天一改脸色对着南宫凉笑颜逐开,就连眼底都是满满的笑意,令人看不到边。
“皇儿,朕想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处理好了,而且交给别人做朕也不放心。”谈及此事时南宫义天面露忧色,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愁苦。
“何事?皇上直说就好,不必拐弯抹角。”南宫凉语气稍缓,可依旧带着几分冷意。虽然只是一个称呼上的不同,可却让南宫义天明白,他直呼自己皇上,而不是父皇,仍对自己有成见。即便是帝王之家,可也不必处处保持着君臣之礼呀,越想他的心中越不是滋味。也罢,这不是目前最重要的,这么多年不曾相处过了,生疏了是必然的,更何况自己确实有所亏欠他母妃。“此事非同小可,你随朕来。”
南宫凉不再言语,跟从他的步伐来到一座假山后,外面的景色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却不知居然内有玄机。
只听“咔嚓”一声,是石门打开的声音,越往里走,就越感到有几分冷意,透着丝丝寒气。
就连一向处事不惊的他,都无不惊叹这里的巧夺天工,这最深层居然是一间冰室,而刚刚外面也有好几道机关所在,若非跟随父皇进来,只怕没那么轻易就能到达这里。这座冰室就建在假山底下,石岩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冰柱,形状各异,看样子已有不少年日。
在这间密室正中央摆放着一个足能容下两人的巨棺,这是一个正冒着寒气的冰棺,在冰棺一旁,是一张呈椭圆形的玉石床,这里没有任何光照,却明亮如白日,同外面无异。
这冰棺里躺的人到底是谁呢,居然会让南宫义天如此费劲心思去打造这样一间冰室,南宫凉心中疑惑重生,心随意动,身形瞬移已到冰棺面前。不等南宫义天开口,凝聚内力,袖袍一挥,冰棺已缓缓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