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刚过完冬,寒气未退,空气中散发着丝丝冷意。
城西的普觉寺向来是京城香火最旺盛的寺庙,这不,那些慕名而来的香客络绎不绝。
只是奇怪的是连日来竟少有人出入,但寺内念经诵佛声却日夜不断,一打听,原来是元平知府孟朝佑为去世四十九天的老夫人做法事超度亡魂。
今日是为孟老夫人超度的最后一天,守在门口的两个家丁慵懒散漫,不时打着哈欠,一连守了七天,把他们累得够呛,心想着法事能早点结束,也好回去补个眠。
“你先看着,我眯会先,回头咱俩换换。”靠在左侧的家丁伸了伸酸楚的腰背,朝着对面的家丁商量道。
“那你可要快点,我也快撑不住了。”右边的那个家丁嘱咐道。
左边的家丁哈欠连声的点点头,靠在墙边的后背不知不觉的滑落了下去,很快便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不过没多久,他便被人狠狠的一脚踹醒,揉着眼皮埋怨道:“干嘛呀,不是说好我先睡会的嘛。”
“睡睡睡,你还敢睡,叫你们两个守着门口,你们居然给我睡得东倒西歪,连叫花子进去都不知道,要是让老爷知道了,信不信剥了你们的皮。”一个总管模样、五十来岁的男子连声呵斥道,吓得他睡意全消,连声求饶。“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这一回吧。”
话音未落,就见寺内飞快的冲出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只见她手中还抓着半个白面包,几个家丁手拿棍棒从后面追了出来,站在门边的老总管被他们连番撞击,身体不由自主的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而后晕头转向的撞向了门板,整个身体往后飞去,重重的摔倒在了地面上,疼得他一张脸都变形了。
“总管,您……您没事吧。”两个家丁手慌脚乱的上前去扶起老管家。
“别管我,赶快去帮忙,一定要把那个小叫花子给我抓回来。”老管家气得吹胡子瞪眼,恼火的指着前方。
“是是。”两个家丁不敢再出差错,抄了家伙随即追了出来。
十来个人从西街追到东街,一路追得气喘吁吁,把整条大街搅得鸡飞狗跳,还是未能将她逮住。
只见她身形娇小,行为机灵敏捷,一路窜东窜西,倒把那群家丁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停停停。”她一手叉腰,一手扶在一旁的柱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行了,她要再这么跑下去,非得虚脱而死。不过是偷吃了个小小的包子,竟然追着她跑了几条街,有必要这么计较嘛。她看了这么多的古装剧,还真没悟出古人如此小肚鸡肠,下手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