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受了伤总是忍不住流泪,她还想,是不是流了泪水,那种**上的疼痛就会减轻?后来才发现,有些伤痛并不是流了泪当真就会减轻的。
但是此时此刻,从巨型蛋散发出的冷意令她周身宛若刀割般疼痛。但是她却哭不出来。只想扯着喉咙喊。可是喉咙里是干涩的,发出一声“呀呀”的声音也是疼痛得难以忍受。
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只怕她就要死在这里。
伴随着全身割肉般的冷。头脑却显得异常清明。这都可以类比于苦刑。
不能再这样。要离这个鬼东西远远的。
她心里下着决心,在手臂上缓缓蓄力。然而过来半个时辰,她才将头抬起来,一只脚抵在地上。地上是软绵绵落叶堆砌起来的沃土。带着潮黑色,松软得很。踩上去发出蚕食沙沙的声音。
身子底下似乎被什么东西固定着,偶然牵动上去就觉得一处地方一阵阵的紧。似乎什么东西黏在后背的肉上。连两边大腿都被黏住。
她一咬牙。用尽力气拉扯一下坐了起来。
“啊——”她嗓子疼得厉害,所以不会发出声音嚎叫,可是刚刚那么一下,仿佛听到撕肉的声音,她都不敢看,却能感觉从背后剧痛的位置流下温热的东西。虽然疼得快晕过去,她身体却轻松起来,手臂也可以动了。然而抬起胳膊肘,看到从地里长出的一个拇指粗的根须状的东西连在她的肘子上。
她伸手扯了一下,感受到那东西连接自己的地方有些疼。背后的东西虽然看不清楚,想必也是这种东西。刚刚无意中扯断的疼还在背后蔓延着,可是若想活命,这种疼就必须忍受。
她从头上拔下一柄钗子刺到那根须,那根须竟然发出类似与婴孩的啼哭声,这声音尖锐得可以挣破耳蜗子。林辰被突然的声音吓得一缩手,刚刚刺破木须的地方流出鲜红色的血来。然而手肘下一阵疼痛,似乎这东西还在往里头钻。钻得林辰头皮又是一阵冷汗。
当下就不再犹豫,猛地一扯,连同自己的血肉一齐拉扯下来。大腿和后背腰上也有,也是相同的决然。
算起来她周身已经有六个血窟窿,每个地方都在潺潺的留着血。她向来不爱看血腥。若是看到伤口的严重性,必然心存绝望。所以她立即将自己挪开些,远远的离开这个蛋的冷冻范围,才将里面干净的衣服翻出来,给自己的胳膊和大腿简单包扎一下。
还带着血肉的木须根却是摇头晃脑找不到目标似,便一下子缩回到土里头去了。
悬浮在空中的冷蛋依旧发着冷冷的光,此时此刻这光却是暗淡下来,夹杂些粉红色。
林辰可没有精力去注意这些。挣扎到一个角落边上,给自己包扎好了。才感觉到后脑勺也是生疼生疼的。大概是之前从台阶上掉下来磕到的。自己当真是命大,既然没有摔死。不过没有摔死,差点被冻死,差点被那些奇怪的东西吸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