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含见林月舒仍旧怯怯的,招手唤到跟前,对众人笑道:“这孩子个子还是这么一点。”又向她问道:“你娘的身体好些了没有?”
“回老祖宗的话,我娘她的身体好多了。吃了鲍太医的药,也不咳嗽了。等过两天她能起床了,一定会来和您磕头请安的。”
林母慈爱的笑着,连说几个好字。
林容赏脸色却立即拉扯下来,口里赌气说道:“不过是个狐媚胚子,也容得老祖宗这般挂在口上,放在心头。当初我娘被人推下台阶时,老祖宗也没有这般关心过!”
在场诸位不禁脸色骤变。林月舒脸上也是一白,但是她人小言轻,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咬着细碎的牙齿,垂下头来。
林容赏的母亲邹容是大家出身,相貌出众,深得林君言喜欢。林容赏三岁时,邹容又怀孕了,听闻还是一男胎,一家人喜不自禁。但是怀孕的第五个月,邹容却从台阶上摔下来,当场在场的就只有林月舒的母亲张婉。那个时候张婉是邹容的陪嫁丫头,已经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了,只不过身量单薄,又处于寒冬腊月身上穿戴宽松,一般人看不出来。邹容摔下来时,张婉受惊后退抵到柱子上疾呼,众人赶到时,那快要成形的男婴已经流出来了。张婉也昏倒过去。这件事不了了之。只是林君言承认张婉腹中的孩子是他的。这才被纳为妾,收到房内。而自此,邹容再不能生育,她命人将后院收拾出来,虔心供奉一座土神灵,除了自小在她身边伺候的另一个奴婢春晓,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待见。林府中已经将这件事的传闻压下来。但即便是一段隐秘的往事,但是在座的诸位多多少少的从老了的下人口里听闻。
林母脸上一僵,随即笑道:“过去的事就算了。你这孩子,心里还是替你母亲委屈啊?倒是个小家子气,你们说是不是啊?”众人附和的笑起来。
林容赏眉头一皱,刚要起身离开,却听见林若清咳了一声,这咳声在笑声中不是非常突兀,但是听到有心人耳里却别有深意,她不禁看过去,却见林若清含笑向花奴说着什么。难道是听错了?微微摇头。她有些奇怪,又看了一眼林若清,这个病秧子,今天有些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她却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