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说完,你消停一会。”他烦躁地看我一眼,继续道,“除非等它自然失效——”
“什么时候能失……”我脱口而出的话在他不耐的眼神中渐渐小了声音,最后一字便更是轻之又轻地吐了出来,“……效。”说罢我便伸手捂住嘴,以示我当真不再打断他的话了。
他这次居然瞪了我一眼才继续道:“失效的周期是七七四十九天。”他忽然顿住,将眼睛牢牢锁住我,因为那一刻我便是差些便又开口问道“那这四十九天里我岂不是要一直戴胡子了”,这话到嘴边硬是因为他的这个眼神而止住了。
这样耍弄我一番他终于接着道:“不过我有能洗掉这胶的药水。”我正满心欢喜地想着终归是有法子了,不妨他又来了句,“可是,我的药水没带在身上。”
嗳?怎么竟有这样多的转折呢?我无奈地问道:“那在哪里?”
他道:“在我家里。”
我又问:“你家在哪?”
他干脆地回答:“临观。”
那一刻我真是难以自持地“啊?”了一声,因为我当真是没想到居然会这样巧,我在临观城内辗转了三年,不想初初到得帝都便被临观人所救,可见那座城于我是个多么有缘分的地方。
许是我那一声惊讶惊动了他,高景意竟然问我,“怎么了,有何不对么?”我刚想摇头,不妨他竟是抢先道,“我知道了,听说你家小姐便是自临观城回来的,是吧?”
真是好人呐,便是连借口都给我想好了。我便也顺着他的意愿连忙点头。
随后他问我,“那你到底是用不用这‘粘皮水’?”
我心里面计较了一番,若是用的话岂非是要首先去临观,且在去临观的路途中皆是要带着胡子了?可是,若是不用的话,岂非是少了很多的乐趣了?如此我便提了个折中意见,“不如就随便一粘不就好了吗,非要那样麻烦。”
高景意没有回答我的话,只将我领到屋内的窗户边上,然后将窗子打开,只见街面上的官兵们皆是一个个的检查,但见长得细皮嫩肉身量较小的男子便要特殊地探查一番,还当真是有被查出是女子的,更是有女扮男装的粘着胡子的也被查了出来。
看着下面探查得如火如荼我不禁抖了一下,果真是形势严峻。
在他将窗子关上的一刹那间我听见自己由心而发的声音,“我便用那个粘皮水便是了,可是你必须要带我去你家去拿能化解的药水。”
他一个盎然的笑意溢出,“那是自然。”
我撇撇嘴,笑得可真是妖孽。
如此一来我这男装便扮得顺理成章,亦是以假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