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我这么将面具人的容貌一描述,他便成了怡秋此生除了皇帝之外,第二想见到其面貌的人。
可不奈自与我一同回到前院之后面具人竟是再未摘过面具了,也便成了名副其实的面具人。
我以为面具人因长相丑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这形象在江湖上又太过显眼,可是又没有其他的去处,便用“七星丸”来牵制住我,好在我沈府安乐地过个舒坦日子。
若当真如此我便只能忍受他的威胁,因为我是个惜命的人。
但我没想到的是,他竟丝毫不与我想的那样。
他身上的伤完全好时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就在第一个月零一天,他便悄无声息地走了。
那日早上怡秋送饭到他房里时发现屋内空空荡荡,只桌上留下一张简短的字条。
上写着:沈昭,终有一日我会再回来找你。
怡秋将这张字迹清晰,笔体劲瘦的字条交给我时我将它捏在手里半日不能相信。
事到如今我依旧能清晰的记得当时复杂的心绪?——面具人走了委实是一桩值得庆贺的事,可是,我一直以来吃的七星丸的解药他竟是一颗都没有留下!
记得上一颗药丸还是在四个时辰前服下的,而原本七星丸的解药是要七个时辰服一次,我将这数字算了又算,这么说,我还剩下最后三个时辰可活的时间了?
我慌张地叫怡秋将城内顶好的郎中全都找来,却不妨他们一个个替我把过脉之后竟是得出同一个结论:要么我是根本没有中毒,要么就是这毒太厉害了,根本探看不出来。
如今得出了这样的结果更是让我难熬,在余下的两个半时辰内我心情极为忐忑,若是因着这毒太厉害以致他们皆是看不出来,那么毒发时我会不会很难受?
于是我当即让怡秋帮我做了一个小荷包,将面具人给我的那张字条放进去后随身放在了身上。我想着,若是我当真身亡,也要到阎王面前告他一状,这字条好歹也是个证据。
直到挨过了这一整天,我始终没有任何异常,这才精神一松,卸下了死亡的恐惧。
同时对于面具人的捉弄也怀恨在心,当然,也只是心中怀恨而已。若说当真让他如同字条上所言回来找我的话,我虽然很想能当面教训他一番,但是我却自知没有那个实力。
即便我遭了一番的戏弄,且这一戏弄便是一个多月,可面具人走了总体上说还是一件喜事。
可不妨我的命运就是这般坎坷。
这事虽然了结,可是新的问题又出现来棘我的手了。
便是那日怡秋派人在府外找我而贴下的告示,因着这事,近日里不知哪里来的出言,竟说我那时是与人私奔了,这才惹得府里人兴师动众地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