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颖国便是五百年之前建立起来的,现在,恰恰好五百年,而在颖国之前的苍遥国,也只不过经历了五百年便被倾覆。
红霓见乌晚晚还是没反应,继续激她道:“我还知道,元溪的六魄被你收在他那副黑甲里,每日在乌氏的祠堂里被人烧着高香供着,你也不怕你乌氏的长老知道了被气死。如今这三魂六魄正好齐聚,你又何必矫情故作不知呢?”
红霓说完这话,乌晚晚仍旧不发一言,倒是一直看着乌晚晚的颖之昔开口了,丝毫不介意红霓扣在自己喉间的手。
“你是故意接近我的?”
“废话,不然你以为她乌晚晚,妖界的头号人物会把你这么一个凡人带在身边?没吃了你就不错了!”
乌晚晚很想跟红霓说她最近改吃素了不吃人,可是如今这场合这场景,她什么话都梗在了喉间,只是看着颖之昔的脸一点点变苍白,越来越像那个被束缚在地宫里常年不见天日的元嗔,只是比元嗔好看了许多许多罢了。
“你一直都在骗我?”
她骗他,说她不是妖怪,虽然,他没信过;她骗他同元溪不过是师兄妹的关系,可实际上并不如此,虽然这,他也没信过;她骗他,让他以为她留自己呆在她身旁,只是因为一份需要,可这需要,却不是他认为的那样。
还有多少事情她骗过他?估计连乌晚晚自己都数不过来。
乌晚晚不说,他就当她是默认了。
颖之昔自嘲地笑了笑,这一笑,让这一室的清冷愈加多了一分寒意。
胸腔中那跳动的心房,渐渐平静下来,那不断循环流淌的血液,终将那份初露的端倪卷走,流往全身,冲为平淡。
“乌晚晚,我们没有时间了!”
红霓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用过“我们”这两个字眼了,她看出来了,这乌晚晚是对这颖之昔上心了,现在只盼着有自己在旁,她不会突然变卦。这颖之昔,虽然像极了元溪,可终归不是元溪,元溪,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
乌晚晚听到红霓催自己,心一狠,点了颖之昔的哑穴,咬牙转过头,不去看他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所有前尘往事,如今都将尘归尘土归土。
元溪是她乌晚晚的命,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如若没有当年他带着自己回了乌氏,她乌晚晚如今早已是一抔黄土,就算没有爱,这份情,也是要还的。还有红霓,如若不是自己,她便真的有可能已跟元溪成婚,隐居在那一方水月洞天,他们元氏一族,也许也不会就此濒于消失。
现今,就把一切都还了吧,虽然要搭上一个颖之昔。
罢了罢了,若能在地府遇着,就让他好好折磨自己一回吧,她反正是不介意了的。
红霓见乌晚晚已经点头,一手一个,将苍尧和颖之昔分别扔在了阵法的生门和死门上。
颖之昔见一切都已成定局,也不挣扎,闭上眼,静静等待着死亡的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