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临渊找到乌晚晚的时候晚晚正在离京城十里外的一个山谷里头休息。她有心想躲着他们,自然是巴不得离他们越远越好,京城现在已经被他们的人围起来了,她的下一个目的地是绥安,离京城不过四五十里而已,她走的路线都是曾经记忆里的那番模样,因而深知她秉性的乌临渊找到自己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将泡在溪水中的双脚慢慢移出,也不管会不会再次沾上泥土弄脏,缓缓移步到乌临渊的面前,说道:“临渊,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主子,你可不可以再嚣张那么一点点?”
“如果您有作为主子的认知的话,我想我也许会稍稍收敛一下的。”乌临渊也算得上是一个俊美无双的公子,一对异于常人的蓝眸一看便知并非凡人,饶是晚晚她看了多年,也不敢长久盯着这么一双眼眸看。
“你和乌金都出来了,是不是族里头出事了?”
“知道出事了你还要躲着我们?”乌临渊有些气结,有这么一个没心没肺成天到处跑的族长真不知道是件好事还是坏事,“是出事了,镇元殿前几日遭了窃贼。”
乌晚晚素来是住在京中的,他和乌金则一直在族里头帮她处理族中的大小事务,镇元殿是族里用来祭祀的场所,除了每年的祭祀,平时只有族长和族长身边的两大护法才能进去。乌临渊之自然没有放过乌晚晚在听到镇元殿三个字后的反应,虽然面上还是在死撑,可是他跟在她身边那么久,知道自己如若说出了接下来的话,眼前这个人绝不会还如现在这般冷静自持。
“我清点过了,少了好几本族中的秘术,还有,元溪的黑甲。”
“什么?”乌晚晚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令人震惊的事一般,忽然向前一步就揪住了乌临渊的领子,眼底杀意顿涌。想她乌晚晚这般没心没肺的人,居然会有杀意?这可是几百年都难遇到的事啊!可惜乌临渊这会儿没有心思调侃她,不然,他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出事那天,我跟乌金正好被一群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死尸缠住,想来那些人是原先就计划好的,让那群东西故意扰乱我们的视线,好方便那背后的人。”死尸?又是那东西,看来那捣乱的应该是同一个人。还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在老娘头上动土!要是让她找出来,非得挫骨扬灰让他神形俱灭永世不得超生不可!乌晚晚狠狠地在心里头咒了那人几句,那股杀意也渐渐拢了去。
既然有迹可循找到那幕后操控之人也不是什么难事,这般想着乌晚晚的心里头也好受了些,松开了揪着乌临渊衣领上的手,回到了原先坐的那块石头上,继续泡脚。
“那死尸我昨晚上也见着了一具,不过被我炭烧了,在京城外的一间破庙里,想来那些人应该是冲着我来的,还对我的喜好很了解,你和乌金知道该怎么办的。”
乌临渊应了一声“是”,临走前看了一眼背对自己的黑衣女子,如瀑长发散于脑后,只松松地用一根绸带绑着,看背影便知是一个绝代佳人,这么多年,也终于是有件事可以让她这般正经对待了,这么说来,到还得好好谢谢那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
乌临渊走后,乌晚晚也不再继续装模作样,整张脸颓败得跟什么一样,元溪的黑甲,那可是元溪最宝贝的黑甲啊!这么多年,她从未回过族里,却一直惦记着那样他唯一留下的东西,不是不想见,只是看到了也不过是睹物思人罢了,所以她宁愿不回去。
这般的伤春悲秋其实不太适合乌晚晚这姑娘,所以她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去绥安的计划肯定是要推迟了,那个躲在后头的人一朝不除,她心里头那口气就永远出不了。这般想着,她没有片刻犹豫就起了身,穿上放在一旁的鞋子,往京城方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