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孩子没事,她紧绷的心情顿了下来,却再也睡不着了。
猛然见,好像听到外面一阵骚动,锦瑟现在对这种声音异常敏感,爬了起来,看到屏风那边的陆无忧好像有了些动静。
不久,外面便传来一声呼声,“王爷,王爷,末将有事禀报。”
“何事?”陆无忧很是疲惫,面对雪昱国确实让他有些心力交瘁了。
“外面值守的两名将士突然晕倒,而且……”那人似是有点慌张,“而且军医说查不出缘由。”这着实有点诡异。
陆无忧看了锦瑟一眼,吩咐下去看着她,便走了出去。这个时候的慌乱可不是个小问题,必须要好好整顿整顿。
突然晕倒?查不出缘由?锦瑟突然看着派来看着自己的两名士兵睁大了眼睛,而后在对反发现自己异样的时候连忙隐藏心情,这个症状……她并不陌生,当初黑曜国用在雪昱国身上的,现在竟然轮到了雪昱国使用了。
当然,这其中必然还有个因素,那就是沈流年……
“我想要洗漱了,需要水。”锦瑟想了想突然对着一旁的几个士兵道。1btct。
也许以前她提出这要求在陆无忧不在的情况下不会有人去给她办,但是发生了方平的事件后,下人简直把她当成了不能得罪的主,此刻,她有需求怎能不去办。
但是其中还是有人迟疑的,毕竟这么晚了,这女人要是在他们手上玩什么把戏那到时候甚至会比方大人更惨。“这么晚,你不是早就洗漱好了么?”问的是一个稍微年长些的人,但是仍然带着些诚惶诚恐。
锦瑟看得很清楚,既然他们现在怕她,那她便顺着杆子往上爬,瞬间扬起了脸,“我难受了想要水洗漱,还要让我说第二遍吗?”语气是从来没见过的有气势。
那几个人顿时不说话了,稍微商量了一下便派了个人出去提水,提完之后看着锦瑟把帕子浸在水里,然后不动了。
几个人也不想再说什么了,毕竟水是他们提来的,而且据说这女人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致人危险的东西,他们还怕她能用水做出什么毒药不成,顿时也只是看着,并不多说话。
但是到了下半夜,陆无忧却是还没有回来,而且好像外面的动静竟是弄得好像有些大了。
三个护卫看着锦瑟已然睡下了,商量着派其中两个人出去看看,锦瑟便是在那两人走后爬了起来。
拧了一把身边的毛巾,而后睁着一双似睡非睡的眉眼,对着那人招手,“你过来,我身子有些不舒服。”
虚弱的身子还带着些媚色,惹得那差人瞬间愣住,他顿了顿,开始试探着朝着锦瑟走过去。毕竟是个在全天下都能排上号的女人,即使是沦为阶下囚了也明艳不可方物,平常是他们这些人根本不可接近的,况且在他看来还是个手傅鸡之力的女人。
锦瑟蹭地站了起来,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瞬间对着他的后颈一掌下去,还是不够,在对反即将叫出声来的时候脚上狠狠一踩,蹲下身近日好不容易踩来的木板将他拍晕。
其实锦瑟有些紧张,这种招数也只有对这种小下属才有作用,对陆无忧是万万没有作用的。况且现在外面还有很多很多人在护卫着,她一个人根本就逃不出去,她在赌,赌上那个和暗香一样症状的东西它就是暗香,赌沈流年会来,赌今晚就能回到谢右臣身边。
她甚至赌上了这唯一的机会,陆无忧的个性,不会让这种机会再发生第二次。抬起手,将沾水的手帕围在自己脸上,因为水是唯一能解暗香的东西,她要以防万一。
“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是啊,现在可怎么办?”
军帐外面竟是响起了那几个士兵归来的声音,在锦瑟听来,只有十步了,五步,她脑子一片混乱,若是他们进来发现自己的同伴不见了,那么她就玩完了。但是现在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情急之下,她准备在屏风里面躲着,然后拖延一点时间。就在刚触及到屏风的时候,一双手突然伸了出来,而后甘冽的气息堵了过来,直接将她的呼声堵了回去。
听到那几个人进来的声音,同时,锦瑟看到眼前人的眉眼,也流下了眼泪,什么话也不说,直接点点头跟着他走。
脚下突然一阵悬空,她被抱着用从来没体验过的快速看着一切在后面倒退,原来他竟是在那军帐侧边开了一道空子,稍微一冲破便闯了出去。
无便些是些。侧边的人稍微比另外一边少些,而且身边还出现了些帮手,根本不需要谢右臣动手,他们只管离开。
也不知道被他带着走了多久,直到从他的胸口传来真真喘息,锦瑟才敢断定他是真的有些累了,有些心疼地抱紧他。
良久之后,似是终于上了一匹马,锦瑟这才能在颠簸中好好看他,身后还能听见几匹马跟着,她觉得既庆幸又放松,“右臣,好想你。”
谢右臣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些,失而复得地狂喜让他的心有些激动,手也跟着搂的有些重了,呢南的低语:“锦瑟,我爱你,很爱你。”这一刻,狂跳的心差点停住,随着风,刻在彼此的心里。
两次营地相隔的时间并不远,很快便停下马来,谢右臣抱着锦瑟下马的第一件事便是对着大显道:“去通知沈先生,一切顺利,那边可以停止了。”
大显忙回道:“王爷您放心,我们行至安全距离的时候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了,沈先生马上应该也回来了。”
谢右臣嗯了一声,将锦瑟放了下来,见她有些担心,抚了抚她背,“放心吧,无碍的,他在外围,而且有护卫,不会有任何危险。”
进了绥远关的城门,谢右臣的暂住地是一个离城楼很近的宅子,锦瑟刚被带进门便看到一桌子好食物还有好几个大夫。
谢右臣贪恋地摸着她的秀发,“这些天辛苦你了,检查一下让我安心。”
锦瑟点头,多日来没受到过这般柔情了,猛地一震酸楚冲了上来,鼻子一酸,抹了抹眼睛朝着大夫走去。
一炷香之后,几个大夫相继离开,谢右臣也跟着放下心来,回头抱住她,“你没事便好,否则我……”
“否则你要怎么样?”锦瑟打断他的话,“就算我有事,也不希望你跟着有事的。”
顿了顿,锦瑟突然拉着他坐下,而后把他的手抓过来摸自己的肚子,眼里满是惊喜,“你知不知道,他动了,在我最危险落寞的时候,孩子他在安慰我。”
确实大了,前面肚子现在格外明显,让人看着格外满足,他这么多个月第一次露出了笑意,突然将她拉过来,脑袋抵在她肩上,“锦瑟,累了……”这一刻突然格外安心,谢右臣两个月来第一次主动有了睡意。
“右臣,右臣?”前一秒还听到说话的人,下一秒便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她有些好笑,知道是累了,便也不动了。
谁知没过多久,他突然抬起半睁不闭的眼睛,猛地将她打横抱起,直直地朝着床榻走去,躺倒被褥一盖,抱得格外紧。
锦瑟还要说什么,他却是再没了动静。她笑了笑,看着眼前让人安心的脸,蹭了蹭他的温度,也格外的困。
这一夜,直接影响了整个天下的格局,黑曜国开始置身事外,雪昱国突然展现了无所匹敌的斗志,在一夜之间将赤焰国打击地一蹶不振。后来外界有传闻,那一夜雪昱国还是不够狠的,如果继续下去,整个赤焰的主力都将全军覆没,但是结局总是这样,充满了谈资。
两个天下的主宰,一个一夜无眠,失去了最重要的两件东西,一个一夜安心,得到了用生命誓死捍卫的东西。
“右臣,就此罢手吧,这天下太大,我怕你我容纳不了。”这是锦瑟次日醒来对谢右臣说的第一句话,思虑充分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