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已经有人开始明白曲悦要做什么了,不由得心里佩服她心思机敏。
在曲悦的监督下,众人很快便完成了制作的过程,依次将写好名字按上手印的纸张交给了曲悦。
曲悦一张张小心翼翼的折好,放进怀中,这才大功告成,抬眸对众人道,“你们先回去吧,云舞师兄由我照看着。”
众弟子惊愕的抬眸,见曲悦冷厉的脸色,便也没了话,全部都出去了。最后屋内只剩下了月倾和曲悦两人。
“你觉得你这种方法能查出凶手?”月倾对着曲悦负手而立,一袭月白的轻衫衬得他长身玉立,风度翩翩。
“一定会的!”曲悦非常自信的睨着月倾,脸上阵阵阴霾,“你先走吧,我留下来照看他。”
“你不怪我?”月倾终于问出了一直折磨他的问题。他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冷静。
他还记得她第一次踢翻了他的棋局,朝他大发雷霆,还强吻了他。第二次潜入他的房内要和他鱼死网破,这次为何如此冷静?
“怪你何用?”曲悦轻轻摇头,来到云舞的床畔坐下,轻轻握住他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一脸温柔,语气却甚为冰冷的对月倾吩咐道,“去准备些雪莲,千年山参,鹿茸,反正一切名贵的药材全都给我备全了!”
“好!”月倾只一个好字,没有多留,转身出去了。
曲悦这时的冷静才完全卸下,她脸上满是疲惫之色,望着床上虚弱的人,心口堵得难受,“云舞,你要我怎么办才好?”
他体内余毒未清,随时可能有危险。其实要清除他体内的毒素很简单,用现代的洗胃之法便可奏效,可他心脏衰歇,她怕他根本承受不住如此的折磨。
难道她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吗?
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反应,他呼吸微弱,心跳也极弱。
此时的他有种致命的病态美,冰白的肤色让他看起来如同是雪山来的仙子般的。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他,他被莫离和莫忘伤了,心口中剑躲在山洞里,也是这般虚弱的样子。
他总是让她莫名的心疼,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确定,他是她想要的人。
他唯一的心愿就是报仇,她还没有帮他报仇,反而是他,一直在帮着她,护着她,虽然他的方式很特别,很冷,但她知道,云舞的心里,一直都有她。
只是,他不习惯承认自己的内心。
原本她以为来了凌山,她和云舞的关系便会逐渐好转,没想到不但发现他得了心脏病,现在还中了毒。
下毒之人两次手法都是一模一样,明显是想要除掉她和云舞两人。
这次,她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了!
曲悦又累又倦,居然就枕着云舞的手臂睡着了。
再次醒来,月倾站在她面前,怀中抱着一大堆名贵的药材。
“你要的我都给你找来了!”月倾将药材放在一旁的手榻上,眸光似水的望着她。
以往她总缠着他占他便宜,他很不适应。可现在她整天呆在云舞这里,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反倒还是不适应。
总想看看她在干什么。
“嗯,好。你走吧!”曲悦看也未看他,直接下逐客令。
“他怎么样了?”月倾转眸看了看云舞,脸上有些关切之情。
云舞是他救回来的。第一眼看见云舞,他才六岁,小小的孩子像个乞丐,事实上他就是个乞丐。
后来才知道他的父亲是朝中忠臣,被凤栖宫的杀手杀了全家。
他一直待他如同自己的弟弟,知道他自己创立了云舞门,知道他在外面杀人如麻,可他从来没有管过他。
因为他知道云舞心里恨。
现在看到云舞这么虚弱的躺在这里,他心里不是不难过的。
“不好,很不好!”曲悦脸色满是阴冷,“他心疾愈渐严重,命不久矣。”
“嗯!”月倾点点头,“从我救他那天开始,便发现他有心疾。这些年我一直用药吊着他的命,也因为习武的关系,他的身体愈渐好转。可不知为何现在他的病情又严重了,也许是因为他放不下家仇的缘故。”
“我不会放弃他的,永远不会!”曲悦眸光灼灼的盯着月倾,眉宇间满是霸气凛然。
月倾忽然有些晃神,这样霸气凛然的他令他如此熟悉,却不知在哪见过。
“先吃饭吧!”月倾很快便恢复了神色,朝着外面吩咐道,“把午膳端上来。”
“午膳?”曲悦拍了拍额头,这才想起这是中午,她还以为是晚上呢。
外面的小童走进来端出两盘菜和两碗米饭,曲悦一见便知道这是月倾亲自下厨的。
因为还是那两道菜。
曲悦没说什么,端起碗便吃了起来。没想到月倾也执起筷子吃了起来,并且夹了盘子里曲悦夹过的菜。
“怎么?你现在居然能和我共用一个盘子了?”对于这点,曲悦大为惊讶。
月倾掩唇一笑,无限娇媚的摸样,“许是适应了吧!”
他最近发现他对她好像也没有那么反感,并且他面对她的时候,洁癖也没那么严重了。
难道真的是适应女人的存在了?
曲悦不可思议的摇摇头,边吃边道,“没想到我竟然有如此魅力,让你这讨厌女子的人都能有所改变。”
曲悦这话一出,月倾急忙解释,“你别误会,我可不是对你存了什么心思。只是我上次答应过你的,要试着改变。”
曲悦好笑的抬眸,看着他依旧用宽大的袖摆掩住唇,遮掩他进食的动作,无限优雅的样子,便道,“解释什么,越描越黑。看你吃东西吃得如此文雅,你以前出身也不低吧!”
“嗯!”月倾停下进食的动作,抬起月牙般的眸子满是笑意的睨着她道,“我从前是月国的皇子。但月国早已覆灭。”
他说着垂下眼帘,美丽精致的小脸上布满失落,看起来让人好不心疼。
“月国?”曲悦略微惊讶。她惊讶的不是他是皇子,而是他肯对她说自己的身世。
“是的!”月倾放下碗筷,端正的坐着,缓缓开口道,“但我们月国就是因为父皇听信了一个女人的谗言而覆灭的。只有我侥幸逃了出来。父皇临死时告诉我,千万不要靠近女人。”
“你不是想知道我脖子上的吻痕吗?”月倾忽然来了兴致,也许是秘密压的太久了所以想找一个倾诉。
“哦?你肯告诉我?”曲悦再次微微惊愕。她的确是对此很好奇。
月倾幽幽的叹了口气,“其实告诉你也无妨。也许是我太在意了。那根本不是什么吻痕,那是胎印,我一生下来便有的。因此,小的时候,大家都嘲笑我,因为那实在太像一个吻痕了。自此,我便再也没让人看过这块印记,只要有人看到这印记,我都会杀掉灭口,因为它代表了我的耻辱。”
“胎印?竟然有这么奇怪的胎印?”曲悦有些不信,那怎么看都像是吻痕。
“我没有必要骗你,信不信由你!我也不知为何我的身上会有那么奇怪的印记,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月倾说着,眸子再度垂下,看得出来,他真的很介意这印记。
但她不知道他为何要告诉她,难道是怕她误认为他偷腥?这男子如此在意自己的清白。
“那你那天早晨中迷药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曲悦还是觉得甚为不解,这实在太奇怪了。
月倾闻言反笑掩唇一笑,妩媚如丝,“我并没有中迷药,一般人是无法对我下迷药的。我那日练功走火入魔被自己的内力反噬太过虚弱了所以便昏睡不醒。不然,你以为就凭你那雕虫小计能近得了我的房内?在凌山,没有任何人能进得了我的别院,除非我允许。说来,那日真是巧了。”
“哦!”曲悦了然的点点头道,“那可真是太巧了。不过,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不是很好奇吗?”月倾不解的反问。
难道他不应该告诉她?
“呃,算了,当我没说!”曲悦忽然有些无语,恰巧也吃饱了,便对他道,“我吃饱了,休息一会,你先回去吧!”
月倾点了点头,收拾好碗筷也没说什么,转身便出去了。
他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强求。
月倾走了,曲悦的心情忽然很畅快。好像一块大石头被搬开了一般。
原来月倾脖子上的不是吻痕,是胎记。她为什么如此高兴?
难道?她对他有别的想法?
曲悦对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花心了?
不过想想也是,这月倾实在太过与众不同,而她又太喜欢征服。
可能从一开始,她便想要征服他。他越是讨厌她,她就越是想靠近他。
从心底的某处,她希望能看到他顺从的样子。不过,貌似目前她好像稍微见到了点成效。
曲悦正想着,床上的人忽然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曲悦心中大喜,连忙转身,果然,云舞蝶翼般的睫毛轻轻颤抖,缓缓张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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