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n一如既往的躬着身请示他的老板,雷浩坐在正厅沙发上若有所思地一手把玩着打火机,目光中带着一抹专注。
过了一会,他将打火机掷在大理石桌面上,淡淡地说:“也四个人吧”
“请问是哪四位兄弟?”
雷浩稍微犹豫了一下,回道:“我、你、阿霆,还有……子衡”
“衡哥?可是他的腿才刚好…….不太合适吧”
“就这么定了,晚上叫兄弟们不要走远,也不要靠着酒店太近,一有事就动手”
“是,附近的高楼我都派人查看过了,也叫兄弟守着,一切按浩哥交待的办”
雷浩点点头,起身时停顿了一下,又道:“叶胜还不肯离开大宅吗?你劝劝他,这地方不安全叫他别耍孩子脾气,明天就送他去别处”
“是”,ben垂下头,看着那个人笔直修长的腿走过自己眼前,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轻声道:“他是太想在浩哥身边了,浩哥有时间去看看他吧”
已经走到门口的雷浩有些意外地回过头,一向少言谨慎的ben竟然会为一个男孩儿说话,他想了想,说:“他年纪小还不懂事,以后送他出国念书见多了世面,就不会想赖在我身边了,你跟他挺聊的来,不如多开导他一下,别总是浩哥长浩哥短的”
“可他天天都念叨着想见你,浩哥,自从你跟衡哥离开大宅后,你就再也没见过他,他一直在房里等你,你看今天你又过来了,不如去见见他……”
“ben,你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雷浩脸上终于露出了少许不耐烦,或许是想说的更清楚点,他插着大衣兜站在门边说:“从一开始叶胜就是个玩伴,我是因为同情他才从俱乐部把他拍回来,当然,他跟以前那些情人是不一样,但我没有爱上他,他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我身边,他现在还是个孩子,我答应过他满了十八岁就送他去欧洲念书,他完全可以离开我独立生存,我不希望他跟我这条道上的人有什么牵扯,他的生活应该是简简单单,干净纯粹。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可是……”
ben还想说几句时,雷浩即时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你今天话太多了,有些事不该管的不要多嘴”
ben垂下头,双手贴在腿侧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很快平静下来,“浩哥教训的是”
黑色积架上,卫子衡正倚在车窗边打量着这栋雷家大宅,从那晚左进夜袭后,整栋大宅里的人基本清空,只留下数十个兄弟留守着日日监视,雷浩等人会隔些时间在这里聚头,商讨对策。
做为香港黑道上的一哥,被人夜袭大宅是件既丢脸又危险的事,卫子衡有时听到雷浩对着阿霆安可他们爆怒发火,呵斥声让人心惊胆战。
也难怪,总是清查不出结果让雷浩很头疼,但卫子衡知道雷浩已经察觉此次夜袭涉及到金三角军方,有几次清晨醒来他都看见雷浩倚在窗边抽烟,四散弥漫的烟雾模糊了男人刚毅的五官,看起来阴沉可怖。
让卫子衡心里更不安的是,雷浩这种怒燥的情绪到了自己面前却掩饰的很好,波澜不惊地谈吐,温柔的呵护,这些出人意料地反差举动让卫子衡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如果他知道夜袭者是跟自己有关联的左进,那他怎么做?
又或者说,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初春的早晨空气微凉,卫子衡等了会,终于忍不住下车。腿伤刚刚好,他走了几步,终是没有走进大宅里去。
他知道叶胜住在这里,一个人固执地守着大宅,这个孩子知道雷浩要将自己送出国读书时,红着眼睛拼命扒着门边就是不肯走。
卫子衡无奈地苦笑,真是个顽固执着的孩子啊,不知道雷浩有没有跟他谈谈?
思索间,雷浩已经从大宅里走出来,他见到卫子衡站在大门前,便朝后挥挥手,示意身边亦步亦趋的几个兄弟不必再跟,而后边走边摘下墨镜,走到跟前时已是笑容满面。
“怎么下来了,腿才刚好”,他伸手一个不着痕迹的动作就将卫子衡搂进怀里,低声道:“不是这么点时间就想我了吧,嗯?”
自从越狱后,雷浩的脸皮也是越来越厚,在他面前常常打趣调侃,就算刚刚跟阿霆他们发过火转过脸来也能对着他暖暖地笑。
卫子衡并不喜欢这样的他,掩饰太过刻意,可男人眼里浓的化不开的爱意却让他不忍戳穿。
“你见了小叶了吗?”,卫子衡调开视线望着大宅。
雷浩顺着他的视线回望了一□后,赫然发现原来叶胜已经站在楼上露台边正迫切地望着自己。
男孩儿身形单薄,只穿着淡蓝色纯白睡衣,远远的有种凄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