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慈疑惑地颔首。
“那不同的病症得用不同的药方了?”
“这是自然。”
待雪眼波一转,“民间似乎并未听过足疗……”
“这在我们一草谷世代相传,倒也算不上绝密。只是一草谷与世隔绝,民间并不知晓这治病的法子。便是宫廷御医对此也不精通。”方慈娓娓道来。
待雪颔首,转眼看见候在一旁的冠参和华信,挥挥手让下人扶他们上前,“让你们多等了,见谅。”
冠参摆手,“哪里,左右无事,多等片刻无妨。公主殿下真是才智无双,仅仅一本图册,便想起造福天下百姓。”
待雪怔住,冠参以为我打听足疗是为了造福天下百姓?你这是奉承话,还是真心话?我压根没想到那里,只想到赚钱了。便是皇室插手,一草谷愿意把谷中世代相传的药方贡献出来么?一草谷和林侯府不用吃饭的么?
这冠参人品端方,有兼济天下之心,可实在有些不知变通。要造福百姓,运粮运钱,比这劳什子药方实际的多。
待雪笑笑,没有多言。
冠参对方慈道:“劳大夫给内子和她腹中的孩子看看。”
方慈还是取出脉诊,华信放上皓腕,蒙上锦帕后才诊脉。
方慈微垂眼,片刻后收回手,笑道:“夫人身体强健,腹中孩儿也安康。只是夫人似乎忧虑过甚,婴儿会感知母亲的情绪,也会作出反应。并非大事,夫人心境平和些即可,记得按时服用保胎药。”
华信低垂眉眼,轻抚腹部,犹疑道:“敢问大夫,我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
方慈奇怪地打量她一眼,“这如何得知?待到生育那日便可知晓。”
华信眉宇间露出一抹失望之色,冠参揽着她安慰,“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我冠府的子嗣,我都会好好养大,你莫担忧。”
夫妻俩凑一块说了几句便向待雪请辞,待雪莞然应下。
冠参临走前唤住待雪,“公主殿下,听付静说你与她是至交好友。近来付静身子不适,心情郁结,劳公主闲暇时去开导开导她。冠某在此谢过了。”
这冠参真不是个聪明人,但若非他是这样的人,能完全掌握在手中,李付静才不会嫁给他。可惜李付静百虑一疏,中途出现了华信。
他语意真挚,待雪只好道:“我十句八句也比不过你一言两语,还是要你多劝解。”
冠参点头,“公主说的是。”
华信眼里一闪而过的嫉妒被待雪看个正着。
待到二人离去,待雪转首问方慈,“你先前不是诊出我母后腹中怀的是皇子么?怎么现在又说没法得知了。”
方慈困扰道:“虽然这位夫人确实怀有男孩,但我不能说。我曾给一位妇人诊过腹中子嗣,告知她是女儿后,她便将腹中孩儿给流掉了。师傅说世人不可测,若是再有人问此,不可再告知他们。”
待雪见她满脸茫然,暗道他隐居一草谷不晓世事,心思纯净,还是屈明子保护的好。
待雪迟疑,“方慈,一草谷医术这般高超,也无法医治你的奇症么?”
方慈抬首看她,她正看着自己,眼眸里只是怜惜和好奇,并无异样,他缓缓摇首。
待雪拍拍他的肩头无声安慰。
“平常人想要长生不老尚不可得,我既长得慢些,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方慈洒脱道。
待雪见他不似作伪,赞许地拍拍他的肩头,“你一草谷可缺钱?”
话题转换的太快,方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缺钱?”
“正是,你将各类病症的足疗药方给林侯府,我向你保证绝不外传。待到我们府里的药房借此盈利必让三分利给一草谷。”待雪眉宇间洋溢着喜悦,“我跟你保证,你一定会赚翻了。”
方慈被待雪感染,也笑出声来,“我得问过师傅,不过应该是可以的。”
待雪挥挥手,“快去接你师傅罢,一定要说服他同意哦。”
方慈点头应下,向外走去。
待雪忙招手唤来音茗,让她去唤林墨。
林墨已经习惯当家主母时不时找他,不过半盏茶的时辰便来了。
待雪将图册递给他看,絮絮叨叨地说了自己的想法。
林墨默默接过,沉思片刻道:“公主,我若是没记错的话,林侯府的产业中并无药房。”
管家说没有就是没有了。
待雪:“……”没有么?没有不能开个吗?
林墨:“侯爷回来了,您还待在西屋不回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