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住画善上了方慈的马车,“父皇一时的气话,气消了便好了。”
“可是君王不该是一言九鼎的么?”方慈挠着脑袋疑惑道。
待雪不知该如何作答,便岔开话题道:“你医治好我母后便去往疫区?”
见方慈点头,待雪继续道:“我与你同行罢。我夫君在疫区辛苦,夫妻本是同林鸟,我怎么能一个人在承都享安逸。”
方慈点头应下,“我还想去寻我师傅,师傅极有可能在疫区行医。若是找寻不到,就回一草谷中等师傅。不知师傅知道我出谷会怎么责罚我。”
待雪顿生同病相怜之感,低叹道:“也不知母后知晓我私自出承都会如何责罚与我。”
方慈和待雪、画善在宫门下马车,出示腰牌后,三人一同前往栖凤殿。
栖凤殿里的宫女和内侍不再是先前忧心忡忡的面色,庆嬷嬷见着方慈来,赶忙上前招待,“方大夫,娘娘昨日用过你的药,病情大有起色。今日早膳时多用了半碗粥,现下又睡下了。”
方慈仔细倾听,“药方里加有助眠的药材确实会嗜睡些。”
他拿出面罩遮住口鼻,朝待雪道:“你同我一起进去罢。”
庆嬷嬷想阻拦,方慈道:“不碍事的,回去喝上一副汤药便不会被传染。”
待雪接过面罩随他进了卧房。
卧房里,六柱万字不断头镶楠木床的女子正在浅眠。
身旁的宫女见着待雪和方慈来,轻声唤醒她。
皇后醒转,睁开迷蒙的双眼,不过片刻便醒过神来,“有劳小大夫了。”
方慈摆摆手,“皇后娘娘客气了。”
他从药箱里取出脉枕垫在皇后手下,宫女用布巾覆在皇后的手腕上后,他方细细抚脉。不过片刻,他收起脉枕道:“病情已有好转,娘娘身子骨本就好,再服上七日便可痊愈。”
皇后担心道:“可那药会不会对我腹中胎儿不益?”
小大夫轻笑道:“不会的,药方是我仔细斟酌出的,不会对皇子有害。”
皇后一怔,“皇子?”
方慈轻笑出声,“皇后娘娘和公主真是像。前几日公主得知时也是这副样子。”
皇后挑眉看向待雪,“待雪已经知道了?”她顿了顿,“待雪不知我患病,竟知晓我腹中的孩子是个皇子?”
方慈再是反应迟钝也知自己祸从口出,出卖了待雪,装作无辜道:“我还从未去过御花园,请宫人领我去看看,先告退了。”说罢,便拎着药箱匆匆离去了。
待雪讪讪地笑,“母后,儿臣错了。”
皇后凤眸一转,瞄了看待雪,又看向方慈,了然道:“方慈不会是屈明子师兄的徒弟吧?”
皇后幼时常去一草谷,对一草谷可是比待雪清楚。这个年纪,医术又高超,与待雪似乎颇为相熟。皇后即便是从未见过方慈也猜了出来。
“方慈是你从一草谷请来的?”皇后虽在问待雪,心中却知自己的猜测无误。
待雪避无可避,可能悻悻地颔首。
皇后看向待雪的目光犀利起来,言语也愈加凌厉,“此时北都和西部鼠疫猖獗,你若路上遇上好歹,叫我如何放心的下。”
待雪垂着首,语带悔意,“母后,我错了。”
皇后凝视了她半晌方展了眉,“罢了,你安然不恙便好。下次万不可如此莽撞行事。”
待雪乖巧地颔首。
“原本还想责怪你不孝,竟那么久都不进宫拜见母后,其实本宫的待雪是至孝的女儿。”皇后屈指轻刮待雪鼻尖打趣道。
待雪见母后面露柔色,凑上前去轻抚她的腹部,“皇弟要懂事,不要难为母后啊。”
这个小生命,前世并未出现过,或许是重生后上苍的赐礼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周一更。好多童鞋误会了正帝啊~~
他不是有意把茶盅砸向待雪的,他也没有不相信待雪,更没有想让皇后死~~~就是关心则乱~~
正帝表示被大家误解很桑心~~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