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落正坐在榻上闭目养神,案上放了一个铜脸盆,里面是浅红色的稀释过的血液,脸盆旁边还有一把匕首和布帛包裹的银针。
待雪慌张地走近书落,拉起他的衣袖,细细扫视他的周身。
书落被人拉住,睁开眼见待雪一脸惊慌,连忙安慰道:“我没事的,别担心。”
老夫人揶揄的声音传来,“就手上破了个小口子也值得吓成这样。”
待雪听了她的话稍稍心安,执起书落的手细细审视,果不其然在右手食指尖有一道小口子。伤口虽小,划得却有点深。
待雪抬头看书落,却忽然瞪大了眼,书落额头上原本殷红的胎记颜色淡了,只余下浅浅的红色。
待雪转身望向季老夫人,“奶奶,这胎记怎么了?”
“他胎中带毒,聚集于首,于性命无碍,但总是排除体外好些。”
前世她嫁与书落几年后,林老侯爷才寻得勤国西部的一位名医明屈子祛了书落额首上的胎记。如今掐指算来,竟早了八年祛了这红斑!
待雪怔了半晌,方道:“多谢奶奶了,可是……明屈子……”待雪摇首,奶奶怎么如此精通医术呢?
老夫人一脸惊喜,“你认识明屈子?”
待雪呐呐地摇首,“不识得,只听过他的大名,听说医术了得。”
老夫人面上露出得意之色,“这明屈子是我师侄,现今‘一草谷’的传人。”
待雪好奇道:“奶奶与一草谷有何渊源?”
“一草谷的前前任谷主是我父亲,我嫁给季家后师兄当了谷主,现在传给了明屈子。”说罢,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散发浓郁药香味的漆黑的木牌递给待雪,“这是一草谷的腰牌,日后若有困难可向明屈子求助,小屈会帮你们的。”
待雪双手接过腰牌,诚挚道:“多谢奶奶,待雪感激不尽。”
一旁的季阳楼笑道:“说什么傻话呢,快去照顾书落。”
两人辞别的时候,老夫人嘱咐道:“还需抓几副药吃才能除的清,一日一副,莫要忘记了。”
两人坐在马车上,待雪握住书落的手,“这次奶奶可是帮了大忙了。”
书落轻抚额上红斑,“于我而言,祛不祛这斑并不重要,但如果夫人喜欢的话,还是祛了的好。”
待雪莞尔一笑,嘴角露出浅浅的梨涡,“夫君从前不是向我讨定情之物的么?”
书落惊讶道:“我还道夫人全然忘记了,没想到还记得。”
待雪拿出方才老夫人给的腰牌系在书落的腰带上,“就拿这作定情之物罢。”
书落拦住待雪,“还是你留着罢,听季大人说这腰牌被药材浸过,常戴之人能明目祛毒。”
待雪露出腕间的沉香手串,“我有这个,可不许再推,我有还是你有,不都一样么?”
书落捧着腰牌,“如此便谢过夫人了。”
“夫君客气了。”
礼付静刚刚过了紧闭的一个月,便瞒着冠参挺着六个月的身孕回了娘家。
世王府。
世王妃的卧房。
世王妃瞅了李付静半晌,“还不同意与我合作吗?”
李付静沉着眉不语,世王妃继续道:“真不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了吗?”
李付静思索半晌,终是摇首道:“正帝已经有了防备之心,你这是自寻死路,还妄想拖世王府下水。”
世王妃一阵怪笑,“你先前不是帮我送夜明珠的吗?现在又不敢了,出了事就躲的远远的,也好意思说自己一代才女名媛。你那个爹空有篡位的心,却没够大的胆量,犹犹豫豫。”
李付静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紫,出言反驳道:“若是有什么差错,你一走了之,我却不知得落个什么下场。”
“放心,我哪会说走就走,你爹身上一身蛟龙之气,附在其他人身上哪里能吸得到这样的气。”她的手慢慢捏成拳头,“正帝一死,这些蛟龙气可都成了龙气,滋补的很啊。”
李付静红了眼眶,“你答应过不伤我爹的。”
“他这不是没死没伤吗?”妖物顿了顿,“你不想处处被李待雪压制吧?那贱人身份比你高,嫁的比你好,除去她公主的身份,你可是一点也不比她差!你甘心处处被她压过一头?若不是小贱人从中作祟,正帝已经死了!现在正帝已经疑心你爹了,若不再行动,兴许有朝一日被正帝杀死的就是你爹。”
“可我一介弱女子又能做什么?”
“……”
李付静从房里出来,走出内院便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
李付丞深锁眉头,冷着声音问:“你答应她了?”
李付静闪躲地偏过头。
这个弟弟自幼便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就连爹娘和自己也无法跟他亲近起来。如今岁数渐长,气势也更惊人,就连长他数岁的自己也是有些怕他的。
李付丞见她默认,“蠢货。如今的局面,即使暗杀了正帝,皇后也会扶植五皇子登基,季家和林侯家可都是向着皇后的。你想让世王府满门抄斩吗?覆巢之下无完卵,冠家也会受牵连的。”
李付静颤着嘴唇道:“那给怎么办?”
李付丞目光愈加犀利,“不用理她,我自会收拾她。你莫像父亲一般受她蛊惑就好。”
李付静连忙点头。
李付丞的视线在她脸上扫视而过,转身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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