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次你复发，记忆就会回到三年前，”莎罗琳娜用被单包裹着自己，用已经非常习惯的语气对白河描述着，“那时我被卷进漩涡里，你跟着跳了下来，为了救我，你被阿克蒙德的本体重创，从那以后就落下了这个旧疾。”

是这样的吗？

白河发觉自己一点记忆也没有。

“那我们是怎么走出封印的？”他记得他刚跳下去不久，封印就彻底关死了。

“阿利斯特和伊迪想办法暂时打开了封印的一角。”

“我们在这三年里已经成过婚了，所以，不算非法同居和不正常的男女关系哦。”莎罗琳娜故意用轻快的语调说着，试图掩盖自己内心的黯然。

白河正想说什么，房间里却忽然响起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他又是一愣，莎罗琳娜披上衣服，很快下了床。

他看着女人熟练地抱起一边摇篮里的孩子，用温软的语调哄着那个啼哭的小家伙。

“这是......？”

还没有说完，白河就从莎罗琳娜脸上看到了一丝失落，虽然她很快就遮掩了过去。

“我们的女儿，”她说，抱着小家伙坐到床边，让他看得更仔细，“你叫她小雪。”

已经一岁的白雪被吵醒后抽抽搭搭地哭着，怪母亲吵醒自己，张开小手扑进父亲白河怀里寻求安慰。

白河不知所措地抱着这个小小的，温软的小家伙，他眼睛微微张大，不可置信的样子。

“喂，你该不会想不认账吧？”莎罗琳娜坐在一边，瞪着他，“我可告诉你，要是你想抛妻弃女，我就替天行道——让你这辈子都别想人道。”

“......我没有。”白河不自然地避开她的目光。

怎么会不认呢？这样的情景，只有在梦里才出现过。

小白雪还不会说话，咿咿呀呀地哭了好一会，才在白河怀里睡着了。

白河凝视着怀里的小生命，她有着墨黑的短发和紫罗兰一般的眼睛，嘴唇像莎罗琳娜，是两片薄薄的粉色，但是整体轮廓比较像他。

这就是他和莎罗的女儿？白河仍有一种在梦里的感觉，再偷偷地瞄了一眼莎罗琳娜平坦的小腹。

脑海里似乎真的有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浮起来：比如说她答应嫁给他时的喜悦，比如说她生小雪的时候难产了一天，还有很多很多......

“这小姑奶奶。”莎罗琳娜轻轻掐了掐小姑娘胖嘟嘟的脸颊，表情是又爱又恨。

“她像我，”白河说，似乎已经渐渐接受了妻子的话，他有些惋惜，“可惜了。”要是女儿长得像她会更漂亮。

“不可惜，”莎罗琳娜揉捏着自己酸软的肩，说，“我们故乡有一个说法，女孩儿像父亲以后有出息。”

白河抚摸着白雪，小女孩的肌肤柔嫩软滑，他有些爱不释手，忽然有点爱上了这种感觉。

莎罗琳娜仔细地观察他的表情，见他并没有太大反应，终于轻轻松了口气，但同时表情又显得有些忧愁。

虽然这个旧疾并不严重，但这样下去毕竟不是办法，可目前他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嗯，我想教她练武。”

又来了。

莎罗琳娜无奈地拒绝了这个提议：“这已经是你第六次这么说了，白河大人，我拒绝你把我的女儿教成女汉子。”

白河没回应，饶有兴趣地玩着他家姑娘的小脸蛋儿；到底是自己的家的，怎么看怎么就漂亮可爱。

“而且我和阿利斯特说好了，等小雪满三岁会送到他那里，由他教导小雪学习法术......”

“不准！”一听到那个名字，白河的脸就拉了下来，“我的女儿不需要别的男人来教。”

“你能不能别一提他就臭着张脸啊？那种陈年老醋有那么好喝吗？”莎罗琳娜翻了翻白眼。

白河脸一热，幸好屋子里灯光昏暗，看不到他脸色的变化：“谁跟你扯那些。总之小雪的师父不能是男人。”

“那让伊迪教她箭术总行了吧？”

“不行。”

“又怎么了？”

“不能把她放到那个恋童癖的家伙身边。”白河义正词严。

反正，就还是打翻醋坛就是了。

莎罗琳娜无奈：“好吧，这个问题我们留到以后再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