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和红鹰看的分明,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有些怀疑,白鹰口中那个彪悍劈人的女子,真是眼前这个笑意轻柔的人吗?
可还不等他们想出答案,君离已经转过了身。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如被冰凝,眼底一片冰川,冷淡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便朝房门走去,“景非要休息,有什么话出去说吧。”
黑鹰和红鹰嘴角抽了抽,暗道:……果然是她!
帝京地处北方,九月初的日子,夜里便已经有了凉意,君离拉了拉肩头上的素色披风,满头黑发被夜风拂动,缎子般轻盈的在腰间摇曳。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冷的看着对面两个男子,那样的眼神,好似已经对他们的目的心知肚明。
在这样的情况下,唇舌灵活的两人竟有些不知如何开口,默然了好一会,红鹰才憋不住的道:“君姑娘,我们是来向你求情的,你大人有大量,饶了白鹰吧!”
君离一挑眉,“哦?这话从何说起?”
话虽这么说,她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好像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遭。
这样的表情落在黑鹰和红鹰眼里,除了让他们满心涩然外,更是多了一份从来未有过的凝重。有白鹰做例,这两人已经多少开始明白一些事情,对她的态度自然不复以前的怠慢。
黑鹰表情凝重,眼神直视着君离,好似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慢慢的道:“君姑娘,我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情,但既然我已经来了,有些话我就不得不说了。”
君离露出个没有温度的笑容,轻轻颔首。“请说。”
黑鹰吸了口气,口气愈发沉凝,“自从三天前,姑娘将白鹰赶回府开始,王爷雷霆大怒,下令痛打了白鹰一百军棍,又把他关进了府中地牢,直到现在还没放出来。”
君离依然颔首,却毫无动容。“然后呢?”
“我和黑鹰百般求情,可王爷根本听不进去,甚至还说,若是再有人为白鹰求情,就一起送去给他作伴。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冒险来找姑娘。”
红鹰深深吸了口气,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君离面前,重重的给她磕了个头。“君姑娘,一切都是白鹰的错,他不该隐事不报、不该以下犯上、更不该轻视冒犯姑娘。同为兄弟,我替他向姑娘磕头请罪。还请姑娘念他是初犯、又已经受到了严惩,高抬贵手饶过他这一回吧!”
黑鹰也跟着跪了下去,向君离磕头,“红鹰说的对,千错万错都是白鹰的错,如果姑娘还未解气,尽管朝我们来,白鹰他……他若是再不治疗,只怕命就保不住了!姑娘,请你饶了他吧!”
两人的头重重磕在院子里的青石地板上,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随后便紧紧抵在地上,好像君离不松口便不起来一般。
君离面无表情的看了两人一眼,突然间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