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决语调森冷：“最近太忙，过阵子再说吧。”

“忙，你忙什么啊，你还嫌你在经济领域的成就不够高吗？”

“这是我的事情，不是你该管的。”

皇甫决失去耐心，正要往丰盛置业大楼里走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什么，扭头朝着对面商场的顶层看去。

白玉灵本来已经瞄准，手都在扳机上暗暗用力了，忽然从瞄准镜内对上皇甫决的眼神，吓得心里一慌，而后又安慰自己这么远的距离他根本不可能看到什么。

可是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在瞄准镜里就那么真真切切的盯着自己。

白玉灵更慌了，她狠下心来，家人的仇不得不报，此刻皇甫决一动不动，这是个好机会，她一咬牙猛的扣下扳机，但因为她实在有些慌子弹稍稍偏离微小的角度，呼啸着打进皇甫决的肩胛内。

坚毅的眉头蹙起来，脸上的神色骤然变成彻骨的寒。

蒲怀柔尖声大叫。

“少爷！”亦德等一行人簇拥上前，手里已经拔出枪。白玉灵呆呆的从瞄准镜内看着皇甫决的肩头血流如注，他一手捂着伤口，疼痛让他脸色越来越苍白，他却只是阴寒的看着自己。

那感觉，就如他真的知道自己存在一般。

他的眼神，那么痛……痛到极点……

“对面商场楼顶！”亦德大叫了声，他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锐利的眼神很快发现发枪之人所在，就在一行人要往商场冲时皇甫决冷冷的说：“不用了！”

亦德不解，“少爷？”

皇甫决咆哮：“我说不用了！上楼！”

说完甩开蒲怀柔扶着他的手朝大楼里走去，血在他的身后滴了一路，这个时候白玉灵才反映过来，慌忙收拾枪支装进帆布袋内丢进小房间就下楼开车往石头城而去。她一直有些慌乱，车好几次险些撞到安全岛上。

他为什么不让保镖来商场抓人，从瞄准镜里分明看到他阻止了要冲过来的保镖。

为什么？

此刻，皇甫决阴寒的坐在宽大的座椅里，取子弹的时候他没让医生用麻药，那刻骨的疼也缓解不了他此刻心上的疼。

他也在问为什么。

为什么她就那么想杀了自己。

没开灯，窗帘放下来了，亦德也给遣到外面，他独自一人冷冷坐着，像一尊雕塑。肩头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他的眼神却一直看着对面的沙发。

白玉灵曾经就靠在那个沙发后面……

“为什么！”

他站起来抱起沉重的沙发椅砸到窗户上，防弹玻璃出现一个细小的裂口。门外的亦德吓了大跳却不敢进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