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安安接着说:“不用抵赖,我知道你一定和他说了什么,不然后来他不会气急,导致毒药攻心的。看不出来啊,平日里面慈心善,温文尔雅,整天叫着要救死扶伤号称好好先生的妙手神医背地里阴起人来一点也不逊于我这毒蝴蝶。不,应该说远胜我。最少我一出现,别人会提防,可神医你一出面,哪怕是给人家开毒药喝,也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到你。被你害了还要哭着喊着的给你立长生牌坊,日日夜夜磕头谢恩。白神医,好手段啊!”
听了苗安安这番夹枪带棒的话,白飞雪倒是冷静了下来。他头也不回的说:“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好先生,但我也不会害人。治病救人只是我兴趣所在,做什么事我都是凭良心尽力而为,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感恩。”
苗安安冷笑道:“不会害人?凭良心?你白飞雪也有良心?不,我应该叫你慕容飞雪吧?你完全不顾手足之情,连自己的弟弟都不肯救,你这叫凭良心?这叫尽力而为?你不但不救,还出言逼死他,你这叫不会害人?哈哈,慕容飞雪,论起狠毒来,我毒蝴蝶甘拜下风。”
白飞雪轻轻将苏莫的手放进被子里,再细心的帮她掖好,这才缓缓站了起来,转身看向苗安安:“苗师妹,我姓白,不姓慕容。慕容师弟乃是虞国皇子,尊贵无比,我只是一介布衣,怎么可能与我是兄弟呢?虽然我与他不是兄弟,但我救人从来不论亲疏。那天的情形师妹你也看到了,你也懂,不是我不救而是我救不了。”
苗安安尖叫道:“救不了?救不了?碧根丸呢?你就是想他死所以才不愿意拿出来。”
白飞雪气急:“你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我不肯救?我早和你说过了,碧根丸那时候不在我手上,我那时不是马上派人去找空明师太去了吗?空明师太不在,我有什么办法?”
苗安安说:“我就不信有那么巧的事。而且就算碧根丸不在你手上,你敢说你没出言逼他?若不是你,他怎么会那么快就死去?说不定可以等到师傅回来救他。”
见苗安安一心维护死去的慕容礼武,白飞雪的心象被刀割一样的疼。一时间口不择言,冲口而出:“是,我是逼他了,怎么了?不能逼吗?对于他这样的人,还需要客气吗?他早该死了,我巴不得他早点死。”
“不许你这样侮辱他。”苗安安脑中“轰”的一声响,想也没想,一巴掌挥了过去,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白飞雪脸上。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白飞雪白皙的左脸迅速的肿起来了。苗安安呆住了,白飞雪武功虽然不如她,但苗安安没有用内力,他没道理躲不过这巴掌的。她有些傻眼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手隐隐作痛。刚刚虽然没用内力,但力气使的不小。
一丝血迹从白飞雪嘴角流下,他没有擦,也没有再看苗安安一眼,冷着脸,笔直向前,就这样从她身边走了出去。
苗安安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听到门被关上了,她浑身的力气也象被抽走了,无力的瘫坐下来,脑中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长长的叹息从门外传来,是游印天。
屋里的蜡烛昏昏欲灭,游印天拿起捻子拨了拨,屋内瞬间大放光明。看着苗安安失神的眼睛和那消瘦的脸颊,游印天暗自摇了摇头。苗安安和白飞雪一样,都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清虚宫。他虽然是他们的师兄,但在心里,却一直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看,谁受委屈他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