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莫有些抵触,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放弃了自己前往的打算。眼下长安城中乱成一团,自己若坚持要去,真出了什么闪失的话,怕是要连累不少人了。她还记得太后对她说过的话:“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的一举一动关乎到你身边所有人的性命。若你出了什么差池,给你陪葬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如果游菲菲真有什么企图的话,那自己随她前去就很危险了。到时候出了事的话,别的不说,王吉利和玉玲就肯定逃不了干系的。想到这,她无奈的点了点头。
司徒涛将拾起的花递到苏莫手上,对她笑了笑:“莫儿,我也跟王公公一起去帮你采,你要多少?”
苏莫看了看游菲菲,又看了看司徒涛,动了动嘴唇,不好意思说。司徒涛会意,掏出一锭银子,足有十两重。他把银子递给游菲菲:“这位姑娘,这银子买你的花,不知道够吗?”
游菲菲眼睛都直了,不敢伸手去接。她只听过银子,知道银子比铜钱值钱,但从来没见过银子。司徒涛以为她嫌少,又掏出一锭。游菲菲慌忙摇头,看着银子,不由的吞了口口水,就是不敢接。正在僵持时,街头的王大娘跑了过来,一路跑一路喊:“菲菲,快回家,你娘的病犯了。”
游菲菲一听,撒腿就往回跑。苏莫忙叫王吉利:“师傅,我们去看看吧?”王吉利侧头看了看身后,随即点头答应了,众人忙随他一起上了马车。没有人留意到,王吉利侧头时,一个身穿布衣的人把右手放在左手上做了个不起眼的手势。那是暗卫特有的联络手势,代表是安全的意思,在游菲菲接近苏莫的时候,王吉利就已经让人前往她家打探,所以见安全王吉利才同意苏莫一起去。
马车奔驰,掠过游菲菲身边,王吉利没停车,只是一甩鞭卷起她,拉上了马车。游菲菲惊魂未定之际,马车已经到她家了,远远便听到院子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王吉利停下马车,两条灰色人影从身后窜出,冲进院子。少顷,那两人又从院子里出来,冲王吉利行了一个礼后离开了。王吉利这才放开挣扎不已的游菲菲,并把苏莫抱下马车。
一行人鱼贯而入,在昏暗的房间内,一床破旧的席子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妇人。游菲菲冲进去,扑在她身上,焦急的叫道:“母亲,母亲,你怎么了?”
王吉利冷着脸说:“她没事,只是睡着了。”
这时,王大娘才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背着箱子的郎中。那郎中出言驱赶众人:“让开,让开,都让开,都围着病人,病人不好呼吸。”
众人相视一眼,除了苏莫,其他人都退了出去。郎中伸手搭在游菲菲母亲的手腕上,给她把脉。半晌,郎中收回手,沉吟一会,这才提笔开方。苏莫不声不响,也伸手搭上她的脉,想待郎中开完方后再询问病情。
郎中开完方后,拿着方子问:“谁去拿药?”游菲菲站了出来,期期艾艾的问:“要多少铜板啊?”
郎中一听眼瞪得如铜铃般大:“铜钱?”
司徒涛慌忙走向前:“方子给我吧!先生,我送你出去。”郎中看了他一眼,见司徒涛衣料名贵,做工精细,便点了点头,随他走了出去。司徒涛将方子递给随他一起的出来的小厮,苏莫忙跟上,细细打听起来。
郎中见苏莫年纪虽小,但打扮也不普通,当下不敢怠慢,详详细细的介绍起来。送走郎中返回院子,苏莫这才有心思打量起那个狭小的院子。院子十分小,杂草丛生,但在院子的左上角,有一丛白色的花从杂草中探出头来。苏莫忙拨开杂草,走了过去,那花赫然就是她寻找多时的白曼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