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宫嬷嬷和王吉利都十分意外。

苏莫点了点头，宫嬷嬷看了眼王吉利，王吉利简洁的说：“她跟着陈暮西学医。”宫嬷嬷瞟了苏莫一下，没有说什么，转身朝左走去，苏莫忙跟上前。越过大约十来个架子后，宫嬷嬷终于站定了下来。顺着架子左右看了几眼，忽然不见她作势，便一跃而起，停在约两层楼高的一个格子间。随后又轻飘飘的落在了瞠目结舌，还没反应过来的苏莫前。

“给！”她向苏莫伸出右手，苏莫这才发现她手上握着一册薄薄的锦帛。傻傻的接过锦帛，苏莫眼里是掩饰不住的佩服，开口赞叹说：“宫嬷嬷，你好厉害哦！”王吉利自然看到了，也听到了，心里有些酸酸的感觉，暗下决心，下次他也要在苏莫面前显摆显摆。

宫嬷嬷略带生硬的说：“这是孤本，不要弄坏了，不能带出去，只能在这里看。”苏莫点了点头，宫嬷嬷转身欲走，随即又停了下来：“你认识多少字？能看全这书？”

苏莫愣在当场，她是临时起意想要找书的，却不知道这书不能带出去。转头用求救的眼神看向王吉利，王吉利听了宫嬷嬷的话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自小入宫，认识的字有限，日常用字还能应付，可目前苏莫拿得这本，显然就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了。

就在他抓耳挠腮、一筹莫展的时候，响起一个声音，此刻对他而言不啻于天籁之音：“王公公，莫儿，你们怎么在这？”

却原来从里面书架后转出两个人，其中一个赫然是苏莫的老师，陈暮西。王吉利大喜过望，拉过陈暮西说：“你在这正好，莫儿有问题要请教你。太后今日交代的事情我还没办完，莫儿就交给你了。她看完书你送她回去，咱家先走了。”说完，不待陈暮西反应，落荒而逃。

陈暮西和苏莫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宫嬷嬷却掩嘴大笑。王吉利听到身后传来的笑声更是羞愤，几个起落便到了殿门口，闪了出去。

半晌，宫嬷嬷才止住笑，把事情和陈暮西说了一遍。陈暮西跟刚刚和他一起的刘太医听了也忍俊不住，两人笑成一团。苏莫心底却涌起一阵酸涩和懊恼，看着笑成一团的三人，只是低头不语。

陈暮西缓过气后发现苏莫的异样，奇怪的问：“怎么了？莫儿？”

苏莫幽幽的叹了口气：“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幸运，有机会进学堂，找先生的。不识字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更不是什么可笑的事。毕竟对很多人来说，如何生存下去才是头等大事。”说完，她低头展开手中的锦帛，不再看三人。

三人脸色一震，你看我，我看你，说不出什么话，宫嬷嬷看苏莫的眼神却柔和多了，眼里也多了些深意。少时，陈暮西轻咳一声，对刘太医说：“刘兄，你先回去，我陪莫儿看会书。”

刘太医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宫嬷嬷也朝陈暮西点了点头后，朝另一边走去。

陈暮西接过锦帛，牵着苏莫来到一席榻前，把锦帛置于桌上铺开。略一浏览后，他问苏莫：“莫儿，你怎么会想知道关于天花的事情。”

苏莫说：“前些天曾听父亲对母亲说，今年雨水多，江浙一带怕是又要遭灾了。只盼瘟疫和天花不要蔓延开来，以免生灵涂炭。昨日又听到成溪公主提到先前的太子妃死于天花，所以我很好奇。我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病，有没有办法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