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活过来了,太好了,活过来了,太好了。”绿萤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冷月勉强地撑开眼皮,可太阳光晃得她根本就不能完全张开眼,迷迷糊糊中有人影在晃动,奇怪的人,奇怪的衣服,这是哪?不是医院吗?嗯,痛,浑身难受,头痛欲裂的感觉跟随意识一起涌上来,自己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感觉到痛。
那种灵魂一丝丝剥离身体的无力感是那样得深刻,绝对不会错的,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抵不过疼痛,马上就晕了过去。
“小姐”,素晚汐活过来了,绿萤感觉浑身的力量都回来了,此刻她忽然很想像红泪平时那样一蹦三尺高,欢呼一下,可现在不是时候,她小心翼翼地抱起素晚汐,往印竹园飞奔而去。整个过程,她已俨然忽略了现场第三个人的存在。
素千媛已经弃舟上了岸,望着远去的身影,愤恨不已。不过她也不怕,素晚汐是不可能指证自己的,只是今日一出将军府嫡大小姐游舟赏荷不慎落水身亡的好戏就以失败落幕了。
昨日在微风亭内不经意间看到那朵将开的荷花五月的荷花着实稀奇,那素晚汐又十分喜爱荷花,自己便设计了今日这一出,由娘亲配合将整日跟在素晚汐身后的丫鬟弄走,只可惜功亏一篑,一次不成以后想要再支开那丫鬟怕是难了。
前几日已经有消息传来,父亲已经灭了东海的岛国,现正班师回朝,解决了东边城镇长年的倭寇的灾害,皇上龙颜大悦,派出当朝太子万俟瑜于五日后出城迎接,这可是莫大的荣耀。
本应是欢喜只是,可是父亲回朝后,皇上就要赐婚将军府,虽然素晚汐是个哑巴,还有点傻,但是她的嫡女身份摆在那,父亲又是爱女成痴的,当然这个“女”从来就没有她,赐婚对象就是素晚汐无疑。
想到此处也不免觉得悲凉,或许父亲从未在物质上亏待过自己,可他从来没有用像看素晚汐那样的眼神看过自己,那样温柔慈爱,仿佛要把世间的一切珍宝捧到她的面前只为搏她一笑。每每看见就嫉妒的发疯,素晚汐她配吗?她只是个哑巴,是个傻子,虽然整天都在捣鼓那些所谓的药材,谁知道是真是假。
她有时有些恨父亲,为什么同是女儿,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就仅仅因为自己不是他心爱的女人为他生下的吗?可也是他女儿不是吗?这样想着连带着也恨上了母亲,为什么没能俘获父亲的心,那个女人都死十几年了也没有坐上将军夫人的位子,连带着自己也只是个屈居人下的庶女,纵使仙姿佚貌,才名远播又如何,还只是个庶女。
素千媛不甘地握起拳头,指甲深深嵌入肉内,甚至渗出腥红的血来,素晚汐,今天算你命大,那就让你多活几天,太子,太子妃,还有未来那个母仪天下的那个位子都是我的,别人休想抢走,哼,挡我者,死!
印翠园内,
红泪还在药圃里照顾那些药材苗子,时不时地抬头朝院门口望去,想着小姐和绿萤什么时候会回来,今日二小姐突然过来说要带着小姐去看荷花,这个时候荷花应该还没有开吧,不过看二小姐得样子不像作假,小姐素来喜欢荷花,急切地跟着二小姐去了,她其实也想跟着去的,只是她还得留下了看护小姐的这些宝贝苗子。
想起小姐对这些药材的宝贝程度,红泪也不禁哑然失笑。
从和绿萤一起被将军带回将军府保护小姐已经十年了,看着小姐一点一点地长大,私心里已经把她当成妹妹来疼爱。
虽然外面都传将军府的嫡女不仅不会说话,还是个傻子,可她们两个却十分明白,小姐不是哑巴,而是不想说话,当初将军请来怪医凌归子来看诊的时候便是这么说的,当然更不可能是傻子了,傻子怎么可能看得懂夫人留下来的那些医经毒经,傻子怎么可能懂得种植这些珍贵的药材,傻子又怎么可能制出屋里那些瓶瓶罐罐的毒药解药。那些可是连她都制不出来。
世人都只是以讹传讹,哪里懂得小姐的好。虽然小姐不说话,但是别人跟她说话,她总是静静地听着,每天要么看书,要么就在药房里捣鼓那些药材,乖巧地让人心疼。
她心里自然是十分地希望小姐能够开口说说话,将军该是很渴望小姐能够叫她一声爹爹的吧。
唉,想着,又抬头往院门口望去,这一看,下了一跳,小姐是闭着眼睛,浑身湿漉漉的被绿萤抱回来的,小姐这是怎么了?
一眨眼,绿萤就闪进素晚汐的房间,焦急的声音随之传来,“红泪,快进来,给小姐看看。”
红泪立马扔了手中的药锄,跟着跑了进去。
“小姐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边说也不忘去探素晚汐的脉搏,在成为孤儿之前,她是医馆大夫的女儿,从小耳濡目染会一些,后来被将军收留后将军发现她会点岐黄之术就安排她跟一个名医学了两年,虽及不上那位名医,却也小有所成,是以被安排在素晚汐身边保护她。
“小姐她掉进了水里,这事迟些再说,你先看看小姐怎么样,有没有事?”
红泪细致地检查了一遍,“小姐没什么大碍,喝了些水,受了惊吓,只是小姐身子骨弱,染上少许风寒”
听了红泪的话,绿萤的一颗颤跳的心才稍微平静下来。
两人快速地给素晚汐换了套干净的衣裳。
“绿萤,你在这守着小姐,我去给小姐煎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