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她掉进棺材里了。
又是一声尖叫,坐在红色木雕大床上的红衣男子不自觉地皱了皱眉,然后,一坨“红色物体”就这样滚到了自己脚边。
“出来了?”亦苒儿收回与大地母亲过份亲热到变形的脸,揉了揉摔疼的屁股,不可置信地反问一句。回过头瞧了一眼害自己摔跤的罪魁祸手,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这……这哪里是什么棺材啊,这……这分明是一顶红色的喜轿。
没错,四四方方的红色喜轿,正前方盖着一块用金色丝线绣就而成的双喜布挡着,话说,某人刚刚惊吓过度,就是从这块布后面滚出来的。
亦苒儿那个囧啊,把喜轿当成棺材,古往今来,她恐怕还是第一人吧。
“出来了!”一声与刚才完全迥异的陈述句响起,冷咧的语气里参杂着丝丝懒散。
亦苒儿征住,下意识转过头,愣住——
只见红色雕木床上坐着一位身穿大红色绸缎长袍、腰系龙纹皮带的古装美男,红袍颈口与袖口均用金色的丝线绣着活灵活现的条纹龙,一头乌黑茂密的青丝用金冠束起一部分,其余一泻而下披散肩头。
五官如刀刻般英俊,却是冰霜覆面,让人半分不敢近身。一双丹凤眼狭长迷离,墨玉般的星眸微射出一道凌厉的光……她脑海里突然浮出:“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几个大字。
坐在床上的墨尘殇看到这张脸时,几乎是立马站起了身,一向宠辱不惊的脸上布满了震惊。
那两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却在见到她左眼下那颗浅褐色的泪痣与一身出格的打扮时悬崖勒马,十年的隐忍换来的只是如今的微皱剑眉,一对黑色的眸子里流光暗转,似乎在看她,又似乎没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