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九,东陵富商多为海商,常年与海外岛国交易往来,岛国最喜我国丝织之物和茶叶器具等,可以用织品向岛国换购余粮,利润丰厚,节省国库开支……”
“……”
东陵王“啪”地一声合上奏折,“丞相,花了不少心思嘛。”
容丞相行了一礼,“回王上,这奏章其实并不是臣所写,而是出自臣的幼子,容青。”
东陵王只称王未称帝,因此只能用王上而非皇上,现在整个中原,名义上的皇上其实只有越绪天一个,北定国的国主同样也没有称帝。
“哦?”东陵王终于收起了慵懒的眼神,起了点兴趣,“你的儿子现在不是只有容君泽和容君希吗?”
“回王上,容青乃是家中幼子,未曾在朝堂任职。”容丞相未提及庶出,其实也是护短的,“容青虽然不曾习武,但其才华和见识在这奏折中就可见一斑,就连臣,也是大吃一惊。”
东陵王摆弄着奏折,又细细读了其中几条,问:“那丞相以为如何呢,孤是否该发兵伐越?”
容丞相其实并不赞同,因为这次如果失败,代价会是惨痛的,他悉心管理几十载的东陵国很可能就会从此一蹶不振或者直接灭国,然而正如容青所说,想胜,也只有现在,“臣,赞同发兵。”
东陵王为人懒散,却并不昏庸,权衡一下利弊,开口道:“这样吧,孤暂封容青为军中长史,筹措粮草一事就交给他来做,孤会派人协助,收编流民一事就交给丞相了,十五日内若能备齐五万大军和相应的粮草,孤就准许出兵,并让容青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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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青听了父亲所说,暗暗握紧了拳头,长史是属官,若在军中只相当于将军秘书,帮忙处理一些文字上的工作,如今将军人选还未定,就先让他做长史筹措粮草,定会有人不服从调遣,使困难加倍。
只是,这对于他却不难……
“父亲,孩儿可在七日内凑足粮草。”容青将时间缩短到了一半,“孩儿想动用大哥的人脉,请父亲帮助。”
他在东陵国做过七年的将军,不仅在外杀敌,在内也参与朝政,自然有属于自己的人脉关系,如今他是容青,想要动用自己曾经的关系,需要的是容丞相的亲笔信。
提到死去的长子,容丞相犹豫了起来,“季棠,你大哥的人脉连我都不能尽知,你若借他声名做事……”
“父亲,孩儿知道您担心什么。”容青又跪下了,他这几天对父亲跪得尤其多,“孩儿曾听大哥说过,靠海几座城池中都有他的故友,孩儿只是想让他们帮忙购粮,绝不会有损大哥声誉。”
容丞相长叹一口气,最终还是答应了。
紧接着,容青就忙碌了起来,那些容君阁的旧友或是部下收到容丞相的书信后多半都愿意帮忙,他委托这些人帮忙从海上几个岛国购粮,不用金银,只用丝帛茶叶等,换来的零散粮食集中在一起,再集中到军中。
这其中有诸多细节需要沟通,他在七日内走动了三次户部,又往返了一次滨海的杏城去安排购粮事宜,还到军中查看了两次,重新定下了军饷的数额。
减少军饷也是节省开支的一种方法,虽然士兵略有抱怨,但是容青许诺他们一旦收复失地,那里的良田将会分给他们。土地的价值大于扣减的军饷,士兵们不再抱怨,反而干劲十足,积极操练。
家里的母亲也需要他来安抚,王夫人这些天把他当成了容君阁,一直没有发病,反而日日操着针线活,给容青绣荷包裁衣服,见了他就会喜笑颜开,见不到面的时候哄哄也能安静很久,当着王夫人的面,人人都叫他“大少爷”。
为了防止别人说闲话,他还去看望了几次孙姨娘,虽然对着容青的生母他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总归该做的还是要做到。
因了这些繁琐之事,这些天容青几乎是每日熬夜,三餐少用,也没有机会服用安胎药,到处奔波直到第十五天,一切出征事宜都准备完毕,他昏倒在了相府的后院中。
作者有话要说:因月月回家拔牙,明日休息一天……嗯,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