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成只觉得一阵欣喜狂涌上来,脑门上都泛着热气,还好还好,那药他还没有吃下去。
殷靖让出了床头的位置,越成凑过来,看到这人消瘦的脸颊时又是无比的心疼,过了一会儿眼睛瞥到了被压在枕下的那封休书,全身刷得一下,就凉了半截。
容青没告诉他自己怀有身孕,还拿了休书要走,定是还要打掉……
心有不甘似的,那封休书不知何时变得如此刺眼,越成想把休书从枕头下抽出来,没想到一下子就惊醒了容青。
“大将军,你想做什么?”容青冷冷地看着他。
越成咬咬牙,一狠心,将整张纸都从枕头下抽了出来,“阿青,我反悔了,我要收回这个。”
“休书既已送出岂有反悔之理?”容青伸手想要夺回,“大将军请把在下的东西还回来。”
越成哪里会让他抢到,虚晃一下便躲了过去,“不行,无论如何我现在也不想放你走。”
“你这人怎可言而无信?”容青急了,又去抢那封休书,有了休书他就是自由人了,早就已经计划好的事情怎可耽搁了。
越成左躲右闪,就是不肯把休书交回去,他见容青这般想要离开他,也生气起来,就想要把休书立刻撕掉。
“你别撕!”容青扑到他身上去抢,越成伸臂把他格开,没曾想这一下让容青没站稳,猛地撞到了桌角,疼得他立刻叫出声来,“啊……”
这下可把越成吓坏了,那桌角硬邦邦的,正好抵在容青的小腹,只见容青蜷缩在地上,额头上全是冷汗,也不知是否伤到了腹中胎儿。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撕了,不撕了,你想要什么都给你,千万别跟自己过不去……”
容青抬眼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殷靖,便猜到越成是知道了自己有孕一事,此刻的安慰在他心里也变了味,“大将军若是关心孩子的话,哼,撞一下应该还没不了。”
殷靖早已过来摸上了他的脉,“的确,孩子没不了,但是三个月是最不稳定的时候,要喝点安胎药以防万一,没见过哪家把有身孕的人还关在柴房的,他本就有贫血之症,孕期会更加严重,必须要好好调养,否则胎儿也容易先天不足。”
他迅速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下一个药方,写好之后递给了越成。
越成把人抱回床上,“你躺好,我让人给你熬药。”
殷靖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我去吧,你们有什么事好好谈。”
那封休书在刚在的挣动中被撕扯成了两半,越成为难地看着那两片纸,“我……阿青,我知道你在我府中并非心甘情愿,这休书坏了,你若还想要,我可以补写一份给你,但是这孩子……可不可以留下?”
天气还很热,过了中午就有些发闷,容青却用被子遮住半张脸,“你既然知道我买了落胎药,就知道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拿了休书我就与你大将军再无任何关系,为何要给你生育后代?”
“阿青,这些天我未曾瞒过你什么,你知道容将军在我心里一直是极为重要之人,但是他已经不在,如若你愿意留下,把孩子生下来,那么我越成发誓从今以后你便是这世上对我最重要之人,我必会全心全意待你,不让你受一丝委屈。”越成知道容青虽然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可是一定在听着,“如曼虽然是我明媒正娶来的,但是她做下这等欺瞒之事也不能容忍,明日我便会给她一封休书,把她送回陈学士府上。”
容青苦笑一声,“呵呵,大将军你刚才说我会成为世上对你最重要之人,那假若不在世的容将军还在,他和我又谁更重要?”
明明都是自己,他却不知道为何会问出这种问题,只等越成的回答。
越成沉默了半晌,“他与我幼时相识,曾拜同一师门学艺多年,后来我失足坠崖,经历一番波折投靠到先皇的旗下,先皇待我恩重如山,而他父亲却是东陵国的丞相,就算他现在依然在世,我们依然是势同水火,兵刃相交,所以说重不重要又有何意义呢?你若愿意留下,把孩子生下来,无论是男是女,我保证终生不会再娶妻纳妾,定会让你过无拘无束的生活,我所能给你的,是永远也给不了他的。”
能给你的,是永远也给不了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过几天要回家拔智齿,或许我会在某一天停更一天……可怜的已经拔了五颗牙的作者圆润地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