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士兵一圈一圈围拢过来,凝雪遥望着他们手中亮晃晃的长剑,心里一阵惊惧。
箕宿跪地道:“属下出去引开他们,主子与夫人可伺机逃离此地。”
“你以为冲出去白白送死,他们就不会进来搜洞了么?”端木枫冷然道:“按兵不动,或可侥幸保得一丝生机,如此莽撞,正中敌人下怀。”
“可是,主子,属下怎能让你以身试险,属下甘愿为主子肝脑涂地。”
“等等,还有一法或可逃脱险境,”凝雪想了想,道:“方才我去取水,发现洞内溪流的尽头似有阵阵轻风吹过,若是料得不错,顺着溪流而行,也许能找到另一个出口。”
端木枫沉思片刻,道:“此法倒值得一试。”
几人走到溪流边时,已能清晰听到洞内传来的混杂脚步声,凝雪一阵心惊,却听箕宿轻声道:“主子,无船如何渡溪出去?”
端木枫道:“如今之计,只有潜水出去,姑且冒险一试。”
“不可,”凝雪道:“你伤势未愈,怎可在水中长时间浸泡,若是感染了伤口,可就麻烦了。”
凝雪指了指细泥沙中横七竖八堆放着的长竹,道:“用一根粗竹做木伐,或可渡过去。”
“一根竹子,如何做伐?”箕宿对凝雪的突发奇想很是怀疑。
“那就要考考你的平衡力了,”凝雪道:“用最粗的那一根做木伐,掌舵人手中可另持一根竹木控制方向,同样能渡过去。”
“这……”这样的方法,着实让箕宿心里没底。
“还磨蹭什么,快挑竹子呀,”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凝雪急得自个儿动手去拖竹子。
“去吧,”端木枫看了凝雪一眼,轻笑道:“不必担心,大不了,让本座落下水去,算来,也无损失。”
“是!”箕宿领命,去扛竹子。
端木枫飞身上了竹,竹子漂了漂,立时稳定下来,箕宿请凝雪上去,凝雪却不肯,道:“你二人长期习武,平衡力倒好掌握,我却不一样,若是稍有移动,会影响竹子的速度和方向,我可另寻一竹,握竹潜浮过去。”
“不行!”端木枫厉声道:“你身子弱,怎可在寒水里淋浸,快上来。”
凝雪正要反斥回去,却听几米开外,有士兵大喊:“人在那边!快追呀!”
凝雪急得大叫:“箕宿快走!”
端木枫冷哼一声,对箕宿使了个眼色,只见箕宿左手一揽,将凝雪一把抱住,右手长竹轻轻一顶,一个飞身,稳稳落于大竹上。
上了大竹,箕宿左手一松,轻一推,端木枫一个飞旋,顺势接住凝雪,将她一拉,护入自己怀中。
“站着别动!”端木枫在她耳边低喃道:“让我靠着,再乱动,跌入水里,我一定拉你下去。”
“啊?哦!”凝雪在这一连串动作中,完全被客串成了一块木头,竟没有半丝发言权。
也容不得她多言,七八个追兵的刀剑已与箕宿手中的长竹大战了起来,脚下的大竹被这群阻力,绕得转了好几个圈。
“快走!”端木枫一声令下,箕宿凭着一股突增的强大内力,将追兵硬生生往后震开了一丈,而大竹却靠着这股推力,奇迹般向前直漂出去几丈。
“快追!人在竹上!”越来越多的追兵蜂拥而至。
大竹随水漂去,后面追兵的声音越来越小,凝雪正要松口气,去发觉周身透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她心里一惊,警觉地转过头:“你怎么哪?”
“别动,不然真要落下去了,”黑暗中,听出他声音的虚弱:“刚刚度了不少内力给箕宿,还没缓过劲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