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雪回过神,道:“谁?!”
一片寂静。
南墙边的拱门轻轻的晃动了一下。
“谁在哪里?!”
拱门后走出一个穿湛青锦服的清俊公子,那人俯腰低头,深深作了一揖,缓缓道:“下臣该死,下臣奉命晋见摄政王,不想摄政王正在议事,下臣见此门虚掩,春色甚好,慕景而来,岂知惊扰了娘娘清静。”
“你是……”此人声音有些耳熟。
“下臣常少寻,下臣鲁莽,还请娘娘莫要怪罪。”
“是你,”这个常少寻看来很得端木枫信任,能进轩居堂的官员,绝非一般人物。
“常大人,不必多礼。”
“谢娘娘,”常少寻道:“娘娘才情当世难敌,下臣万分感佩。”
“大人谬赞了,”凝雪道:“内宫之地,不便相留大人,大人请回吧。”
“是,是,下臣不敢打扰娘娘清静,下臣告退。”
凝雪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轻咳了两声。
言秋拿了大氅出来,疑惑地问道:“娘娘,方才说话的男子是谁?”
“轩居堂新来的公公,尚不懂规矩,冒然闯了进来。”
“真是个大胆的奴才,奴婢这就去禀了汪总管,好好说道他一番。”
“不必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只当不知。”
“是。”
二人正说着,言书、言诗走了进来。
言秋见言书气呼呼的,言诗眼睛哭得红红的,便问:“这是怎么哪?”
言诗道:“奴婢去药膳房拿娘娘的汤药,哪知药膳房竟没准备,管事的说,南妃院的秦娘娘近日身子不大好,西妃院的姜娘娘又诊出有喜了,北妃院的宋娘娘前日又划伤了手,汪总管已再三吩咐药膳房要好生伺候,所以咱们娘娘的汤药得排后,横竖这一耽搁,娘娘的汤药岂不误了时辰?”
言书气道:“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不仅敷衍娘娘的汤药,如今连日常用度、月响也敢克扣了,说是咱们院里人少,按例应当缩减,哼!先前娘娘得宠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按例行事?真是欺人太甚!”
“言书,别说了,”言秋忙朝她使眼色。
言书见凝雪面色惨白,自知说错了话,忙噤了声。
一阵冷风吹来,凝雪握着秋千绳子的手,微微发抖。
“娘娘,起风了,进屋歇着吧。”
“言秋,我想见无憎。”
“可是护卫不得入内院,娘娘你又不能出去,这……”言秋想了想道:“依奴婢之见,娘娘若有事吩咐,不如让奴婢们待为走一趟,如此更妥当些。”
凝雪抬起头,望向围墙顶上那几只喳喳欢叫、活泼乱跳的小鸟,久久没有说话。
晚膳后,凝雪把言书叫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