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在太尉府的地位与日俱增,连同着凝雪各方面的吃穿用度也一日比一日好起来,众人看到二夫人对她的偏爱,连带着对她的称呼也变了,从原来的“表小姐”,变成了现在的“小姐”。
二夫人确实很疼爱她,用三夫人的话说是“简直把凝雪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三夫人的话倒真没有夸大,二夫人不仅操心凝雪的吃穿用度,连着她的婚事也十分上心,到处托人给她选择佳婿,凝雪不想拂了她的好意,只得故意挑三拣四,寻着各种理由搪塞,二夫人也不恼,仍旧不厌其烦的为这些事忙活。
更让凝雪头痛的是,大少夫人曹秀芸也是一个热心肠,听闻二夫人为她的婚事操心,也大大的鼓动了一把,托人画这家公子的画像,托人打听那家公子的品行,只差没把京城所有未成婚公子都拉到太尉府来,让凝雪看。
凝雪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得哭哭啼啼向二夫人撒娇道:“姨娘,雪儿现在真的不想嫁人,雪儿只想呆在姨娘身边,多陪姨娘几年,难道姨娘不喜欢雪儿,嫌弃雪儿了,想早早的把雪儿打发出去?”
这些话果然起了效果,二夫人从那以后,再没有说起凝雪的婚事,旁人偶有提起,她也只是说:“雪儿这孩子可怜,小小年纪就失了双亲,没过几天好日子,多留些时日在我身边也好,让她多快活快活。”
有了二夫人的庇护,凝雪的日子又松活起来,每天她依旧带着小苗练舞、画画、习字,偶尔带着青荷、无憎、小苗出府去赶集市,到附近郊外游乐,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
这一日天气格外炎热,入夜后,天气方转凉一点,屋子里的冰块早用完了,一早青荷就去库里要了,掌管冰库的管事说冰块都被领完了,差不多要到夜里,运冰的马车才能送进府里来。
凝雪是最怕热的,眼见天色淡黑,青荷怕她夜里睡不好,带着小苗,领了两个丫头去库里取冰。
凝雪受不了屋子里的热气,只着了一件薄薄的月白色丝裙,拿了一柄团扇,坐在院子里乘凉。
青荷她们刚出门,丫鬟紫娟就进了紫芳阁,紫娟见她独自一人坐着,便把手中提着的竹篮打开,取出了一碗冰镇酸梅汤和两盘精致的小点心,紫娟道:“少夫人知道小姐畏热,命奴婢将这些解署的点心送来,少夫人说这些点心都是宫里御膳房的师傅做的,极可口,又有美容解署的功效,请小姐一定要尝一尝。”
那两盘点心做得晶莹剔透,吃相特别好,凝雪正热得厉害,心感曹秀芸确实是个体贴的人儿,她也不客气,拿起小勺喝了两口酸梅汤,又夹了一块点心,细细地吃起来,点心入口便化,冰凉爽口,特别好吃,她一口气吃了大半盘。
紫娟又道:“今晚少夫人邀了两位夫人在园子里赏月乘凉,备了不少好吃的点心,少夫人嘱咐奴婢请小姐前去。”
凝雪道:“也好,我正想出去透透气。”
紫娟带路,凝雪尾随其后,走到池塘边时,凝雪突觉头有些晕眩,便道:“紫娟,你停一停,我有些不舒服。”
紫娟停下来,扶着她坐在树边,紧张道:“小姐,你先在这里等一等,奴婢去唤人来。”
说完,便急急走了。
凝雪觉得越来越晕,越来越困,迷迷糊糊之中,好像又闻到了一种特别古怪的香味,终于一股浓浓的倦意袭来,她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太尉府润竹园
端木秀和端木枫两人坐在院子里,正在讨论瓦通县村民造反一事,曹秀芸领了亮儿、几名丫鬟进来,曹秀芸笑道:“亮儿多日未见二叔了,闹着要二叔抱呢。”
端木枫抱起亮儿,宠溺道:“二叔今日来得匆忙,忘了给亮儿买玩意儿,亮儿不会生二叔的气吧。”
亮儿搂着端木枫的脖子,笑呵呵地:“亮儿不气,亮儿有这个香包包。”
亮儿拿着脖子上精致的小香包,得意地在端木枫面前卖弄。
端木枫闻了闻香包,笑道:“果然很香呢,原来我们亮儿喜欢小姑娘的东西啊。”
“秀芸,你怎么把亮儿抱来了,没看见我正和二弟商量事情吗?”端木秀有些不悦。
曹秀芸温柔道:“我见夫君和二叔商议得颇久,怕你们二人饿着,所以命人备了些酒菜。”
说完,命丫鬟们把酒菜端上桌。
“多谢嫂子体恤。”
曹秀芸拿了酒壶,为二人各酌了一杯酒,便领着亮儿、丫鬟们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