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不断的鸡鸣声音响彻于整条街,每个人也都开始在为新的一天着手准备。
微有的紫灰色天空退色迎来了淡薄的蓝色,弥留着潮湿的气息遍布于幕城。当出现的第一束刺眼的瑰丽色彩透过轻纱幔中朦胧柔和的让人沉醉。
“嗯...”惺忪的揉着眼睛,如藕般洁白的手撩起了幔帐
注意到搁在枕边的衣物戚雨也是迷迷糊糊的穿在身上
果然,男人的衣物轻易不要穿着在身。肥大的麻质白色外衣套在自己身上显然是不相匹配,尤其是袖口,挽起几下子还是觉得丝毫没什么区别。不过系上的灰色腰带却格外的显得戚雨腰部的纤细——这衣服实在是太大了
摸索着府邸的环境,出门右走应该就是大堂了。
绿漆柱,红漆栏,望不到尽头的这条九曲长廊是说不尽的奢侈。扇门敞开的一件屋子最为显眼,霜叶红的瓦片在刺眼的晨光下绯红发亮的让人睁不开眼,那应该就是大堂了
还没等进门就听得屋内的对话声音,看样子是来客人了。戚雨摆弄了几下袖口,又将长发用一白色丝带竖起。
反正也是进来也是蹭点吃的,完事就走人
抱着这种简单的想法刚踏进去没几步,戚雨身体轻微抖了一下。
栗文渊,栗世渊!他们两个怎么会来这?!
虽说是能有八百多年前才只是见过一次面,但是发生的事情确实是让人想忘记也忘记不了的。
尤其是栗文渊腰间上佩戴的双鱼玉佩
“怎么回事?我不记得染君家里还有客人的啊?”坐在胡桃木云卷纹灯椅上的栗世渊放下茶盏,走到戚雨面前上下打量
“家里的...男仆”
墨染顺势提起青花茶壶戚雨手中,还不忘用胳膊肘戳了一下石化中的戚雨
“啊...是”愣了一下,抱着茶壶赶忙走掉
栗文渊倒是不以为然,轻轻将茶托放到黄花梨木的桌子上,开口说道
“最近北辰国边境定居在那里的居民总是会有人无故失踪”
“边境...”墨染细细琢磨,道“有人看到是一群穿着白色斗篷背后印有蜘蛛图案的组织在那”
“难道是罗刹?”在一旁的栗世渊站起身,他是个江湖中人对于这种事情有着一定的了解“早在几年前,罗刹帮就被阴阳教的左护法瑶姬给歼灭了”
墨染问道“具体失踪人口的地点是哪里?”
栗世渊的中指贴在在茶盏边缘循序滑过“黑槐林”
厨房内飘香的花茶茶香靡靡携带着蒸汽袅袅上升,沸水反复相沏,而后倒进青花白瓷茶壶里。见壶里芽叶紧裹,水碧清丽,香飘不浓便盖上茶盖提起茶壶。
墨染道“方才听栗世渊提道的阴阳教中人,难道当年歼灭罗刹一帮的只有她一个?”
栗世渊道“是啊,不过也难怪染君都要确认一下。实在是难以想象一个女人去找八百余人单挑”
进门的白色身影让这场对话悄然停下,将茶壶轻放到桌上打开壶盖熟练的拿起茶夹将壶内的茶渣取出。片静的大堂内只留有斟酌的声音,似泉水叮咚。
泡好的花茶倒入两杯青瓷中,栗文渊倒是急迫的捧起刚沏好的茶盏细抿一口。
墨染按兵不动,可能这个词语体现在这样清净的场景里有些不符。 与面孔不相符体现出的镇静,凤眼微细,左手食指轻擦过自己的下颚,把目光投向戚雨。
似乎觉得一切平常,戚雨在沏完茶后转身打算走出而栗世渊却让叫住
“我的”
从第一次见面自己对于这个小鬼的印象真是差到了极点,已经拉入到黑名单。在看到栗世渊的茶盏里还剩下一半的茶水戚雨更是压着怒火。
当这一切缓慢的过程结束后,还没等戚雨走几步,又一次让栗世渊叫住。
这次戚雨脸上出现了轻易不让人察觉到的不爽,紧蹙娥眉,倒入瓷杯中的花茶,置于栗世渊的面前。刚才在戚雨低头斟茶之时,栗世渊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这张脸上看。
是男的吧?不过张的倒是很有灵秀之气呢
墨染左手将茶盏一滑,顺势溅落蹦起的碎片连同茶水洒落在地。在场的三个人目光都投向墨染,他只是淡淡一笑说道
“哎呀,真是可惜了”
身子往后靠了靠,长腿重叠在一起。嘴上是挂着趣味的笑容,墨色眼眸却冷得让人处于冰冻千尺。
见此景,拿起放在桌上的茶盏栗文渊淡淡开口道
“这样一套的乌金石茶具,跌了一个杯子倒真是可惜”
那小小的白色身影走出自己的视线,墨染道“不过就是金钱交换的东西,没了还可以在买。若是人丢了,那就再也回不来了”
“染君的见解倒真是让鄙人感到小小的震惊,希望你手中的那条铁链不要把她勒死才好”
“怎会?”墨染测头看向栗文渊“只是你的玉佩还是好好的保管吧,千万别再次落入他人之手”
栗世渊是一脸茫然,完全听不懂那两个在说什么,独自一人走出门外。
"真是的,大清早上就不得安宁”穿棱于九曲长廊,一个翻身,跃过护栏。朝着用鹅卵石铺成的甬路向着一个亭子的方向走去。
这与这里的情况也谈不上是熟悉,顶多就是有点印象,奇珍异宝倒是多的不得了。
例如——蓝金鱼
白瓷外描绘出以青墨色荷叶为主题的鱼缸,几朵含苞待放的用金丝边缘勾勒出的荷花为辅助,这正与炎炎夏季相应。碧水中游来游去去的十几只蓝色小金鱼互相嬉戏,出了颜色以外其他的特征与普通的金鱼没什么两样。很稀少,之前在古书上对这个东西是留意了一下。栖息地于明阳国的太湖,不然,蓝莲是怎么生长出来的呢?
可以说是国宝了
指尖贴近于水面,随着小鱼游的方向摆动。
也是如此,墨染和栗文渊两人沿着戚雨走过的甬路
“那看样子,你是不打算将蔷薇印交给他了?”
“不是“打算” 而是“压根””
余光注意到在木桥的另一人,好像是与自己和栗文渊所想的目的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