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泽郁掀开幔帐,见姚青青气息有些紊乱,便替她掖了掖被角,又摸上尖尖的小脸,心疼起来,几个月不见,当真是瘦了很多。自己这么做,真是不妥当了。
“师父这么做不妥当。”姚青青依然闭着眼睛。
“是,师父不该冷落你,害你生病害你受苦,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打我也可以,师父绝不、、、”
“你不明白,我是说,”姚青青睁开眼睛,一双水眸平静无波,“你是我的师傅,这般摸着徒儿的脸,不妥当。”
闻言泽郁先是不明所以,遂又明白过来,笑着捏捏她的鼻子,“好青青,莫与我置气了好么,师父真的知道错了。”
“我是说真的,方才我想了想,这个局面,最好的结果,就是我们做回师徒,最正常的师徒,最一般的师徒,唯有这样,才是最好的,对你,对我,都很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泽郁慢慢逼近,眼神有些凌烈,“离开了我,难道你想去找泽彦?他今日只不过跟你说说,你当真?”
“你偷听我们说话?”姚青青一瞬就瞪大了眼睛,似是不相信。
“我的小青青,你别忘了这是哪里,”泽郁勾唇笑了笑,笑得凉薄且魅惑,“谁在我的府里做了什么,见了哪些人,说了哪些话,我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呢?”
“你,你、、、、”
“所以,我的小青青,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心思,知道么?乖乖的养病,不要想那么多,我会陪着你的。”说着又要吻下来。
“你让开!”姚青青一把推开泽郁的脸,“我不是你的宠物,高兴了哄两下,不高兴了就丢在一边!”
泽郁有些好笑的看着姚青青,“你怎么会这么说话,我何时把你当成过宠物,养一只这么厉害的会咬人的宠物,我何苦呢?女子要乖乖的才好。当真是不舒服了,净说些胡话。”
“我的确是不听话爱咬人,想必师父大婚的那个郡主,会是很温柔贤淑的人儿吧?”
“、、、谁告诉你的?”果然是泽彦么,泽郁的拳头微微攥紧。
“这你不用管,师父真是很不厚道呢,”姚青青讥讽的看着他,“马上要给我找师娘了居然瞒着徒儿、、、”
“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徒儿!你知道么,我最恨的,就是这两个字。你太激动,应该休息。”
“我很好,我没事!”
“我说,躺着。不要忤逆我。”明明是不带感情的声音,可就在于这不带感情,生生的添了三分的寒意,给姚青青的感觉,比窗外的飞雪,还要冷上几分。姚青青怔怔的看着泽郁,依然是一样艳丽的容貌,那红唇那桃花眼,都还是原来的模样。但是,那红唇,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凉薄的勾起,那桃花,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凌厉尖锐了呢。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那个疼我,宠我,哄我玩,爱吃醋,洒脱的什么都不在乎,小孩子气的离凤小师叔,泽郁是谁,我从未关心过的。可是,可是,”姚青青慢慢坐起身,慢慢的往床的里侧挪动,不相信似的摇着头,“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什么时候呢?我的离凤是不会逼我,不会威胁我,不会强迫我,不会冷落我的,更不会瞒着我娶其他的女人。我的离凤呢?”姚青青终于忍受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你是谁,你把我的离凤还给我!”
看着姚青青的样子,泽郁没有表情,眼神像是延伸到了很远的地方。那里青山绿水去无声,有笑容明媚的姚青青,和眼神温柔的自己。
“从踏入京城的那一刻起,这个世上,就只有泽郁了,你懂么,姚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