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忽然院子里传来了痛呼声和沉厚的板子落在人神上的闷声,杨沁忽然就想到了昨晚哒里被他无缘无故罚的二十板子,可见这里着实一点也不**度的,难道又是谁无故被罚了么?混杂的声响不住地往她的耳朵里灌了进来,杨沁越想越心惊,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怎么这个人的声音这么的耳熟呢?她再也顾不得自己酸软无力,立即起身向外走去。
只见方才还端水进去要伺候她的朵儿此刻正被绑在一张长条凳子上,一旁一个粗黑皮肤长得浑圆强壮的妇人举着宽厚沉重的板子,一下一下沉重地打在朵儿小小的身体上。
可怜朵儿死死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实在忍不住了才会低低地叫出声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杨沁再也看不下去,一下子冲上前去伏在朵儿的身上,本该落在朵儿身上的板子毫无预警地直直打在了她的身上。
“啊!”她原本就浑身疼痛难忍,尤其是下身的部位,此时这一板子好巧不巧又正好打在她的腰部以下,疼的她一下子只觉得骨头都似乎裂了开来。
“住手!”哒里眼见那跟粗厚的板子又要落在杨沁的身上,赶紧出声制止。
虽然他也从心里觉得她的身份不高,就是被打赏几板子也实在算不得什么事情,更何况还是她自己要去管闲事的。但现在她是唯一能留住王爷的人,若是被打出了什么好歹万一不能伺候王爷了,那可就是大事了!他庆幸自己一早赶过来瞧瞧,若是不来或者晚个片刻,只怕这些不知事情的婆子就要把她打个半死了吧?
“你没事吧?”杨沁顾不得疼痛,赶紧去检查朵儿的伤势,只见她小小的身子已经染了鲜血,看的她忽然一阵晕眩。
“这是为什么?他们好好的为什么要打你?”努力稳住了虚晃的身体,不解又怜悯地将她望着,她不会说匈奴语,哒里他们也不会说汉语,她只能把心中的疑问问向朵儿。
另一边,哒里也在向施刑的老妇人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朵儿惧怕地看了她一眼,又去看管家和旁边的人,嘴唇蠕动着就是不说话。杨沁看出她是害怕忌惮他们,心中怒火一点点燃烧,难道这里就是这样对待人的?连说句话都要胆战心惊的?
忽然凛了面容厉色说道:“朵儿,你说给我听,我给你做主!”
“呵呵,你以什么身份为她做主?”她的话音刚落,自简陋的院子门口传来一人的声音,杨沁身子一抖,浑身的疼痛仿佛更加剧烈了起来,终于撑不住跌在了地上。
这人简直阴魂不散,他不是一早就走了么,怎么又折了回来?来看她的笑话?可恶,她能被他笑话去?!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就是那些下人也能笑话她了,简直丢脸丢大发了。杨沁越想越闹心,恶狠狠地盯着这个越走越近的男人,疾言厉色地发问。
“我为什么不能替她做主,她也是爹妈生养的,为什么要给你们这样的糟践?”
也鲁讹好笑地看着她狼狈地坐在地上,却丝毫没有气势上的弱势,牵起嘴角轻蔑地一笑:
“你错了,朵儿就是我的奴隶,我想怎么处置都可以!”他毫无所谓地说着残忍的话,直接将她打进了地域,“在这里,你也一样是个奴隶,所以,你觉得你以什么身份来替别人做主?你是她爹还是她娘?”
说着,慢慢欺近,在她身前站定,居高临下地挑起她尖瘦的下巴,抿着嘴角自喉间发出“嗯?”湖蓝色的眼眸中满是不屑和戏谑。
奴隶,是了,就算是她的爹娘也不能为身为奴隶的朵儿做主,她这个外人还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