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惜月的簪子,是我送给她的。”狄靖回过身来轻声道。
我将簪子放下,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狄靖走到我面前,目光有点茫然无措,“宁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我知道什么?”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传话的那人说,若我不相信他的话,可以问你,你见过她。”
“见过她?谁?我……我不懂……”
“柳惜月,那人说你见过她。”提到这个名字,狄靖的声音开始有点颤抖。
“我……我……”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在云府密室里的那次,算是“见”过吗?
“宁儿,此事于我至关重要,你到底知道什么?告诉我。”狄靖双手按在我肩上,迫切地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见过。”
当下我将那次为了盗取嬴鱼佩夜探云府,无意中在密室里见到柳惜月尸体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狄靖听得极为认真,不放过每一个细节,“你是说,那是一具像冰一样的玉棺?”
我点头,“嗯,那玉棺摸着比冰还冷。”
狄靖踉跄地退了一步,拿过桌上那根如意簪子紧紧攥在手里,脸色惨白,“难道……难道是真的?真的如那人所说……”
我上前扶住他,“怎么了,那人说什么了?”
狄靖无力地摇了摇头,“你先回去,我……我要静一下。”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把柳惜月不是自杀,而是被北凌云亲手杀死的事告诉他。既然他已把仇恨放下,我不希望他再因此事挑起事端。送簪子来的人显然是北凌云派来的,从狄靖这般不正常的反应来看,他带来的口讯必定与柳惜月有关。那日北凌云的话再次在我耳边响起,让我不寒而栗。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北凌云会如何利用一个已死去多年的人,让狄靖痛不欲生。
第二日一早,夏茉子又来为北凌飞诊脉,每次诊脉时,她都不允许有人在一旁打扰,我只得走出屋外等候,却见狄靖已站在一旁,定定地望着远处叠岭层峦,目光空空洞洞的没有焦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茉子很快便出来了,我连忙迎了上去,“姑姑辛苦了,凌飞他……”
其实按帮中的辈分,我应该叫她一声太师伯,但夏茉子嫌这叫法太繁复,既然我已认了夏枯子做爹,便让我喊她姑姑了。
夏茉子不待我问完,便和蔼地笑着道:“无事,安心休养就好。”
我点了点头,她每天都是这样说的,我也不再多问。本来我也有请她为夏老爹诊断一下,看看能不能将他的迷糊症医好,可是她却坚决地道:“就算能医,我也不会替他医。难得糊涂,就让他继续糊涂一世好了。”
我想了想,如果夏枯子真的清醒了,他将再次面对丧女之痛,还是让他继续糊涂,享我这个便宜女儿福算了。
夏茉子正准备走,狄靖却上前向她躬身道:“夏师伯请留步,晚辈有一事请教。”
我正要听听狄靖想问什么,狄靖望了我一眼后却将夏茉子引到他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