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见花娇是没指望了,陆银只好走了出来,又狠狠的瞪了柳含章一眼,才慢慢的往外走,心中还想着,怎生想个法子,再见花娇一面才好。
柳含章怕他不死心,在府中乱转,给锦墨施了个眼色,锦墨忙跟上了陆银,一路将他送出了侯府。
柳含章处理完这些,也无心读书,忙忙的又回了惠风轩,却见房门紧闭,翠巧搬了一把椅子在窗户下面坐着,就急急问道:“她怎么样了,可用过早饭了?”
翠巧站起来,施了一礼道:“说是先歇会儿再吃。”
外面的声音,花娇在屋内早听到了,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下意识的往墙根靠了靠。
柳含章推门进来,见饭菜都整整齐齐的摆在桌上,一筷子都没动。湖水绿的床帐子垂了下来,想是花娇昨晚累着了,在补觉。
柳含章轻轻的走上前来,悄悄的掀开了帐子,想要叫她起来吃些饭再睡。不想一掀开帐子,就见花娇靠在最里面,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己。
她眼睛中的恨意和惧意,让柳含章一阵的心疼和难过,早上她虽是没有跟自己闹,可是他也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疏离与抵触,再也没有了以前对着自己时的感激和温情。
柳含章本想与她慢慢的相处,让她了解自己,喜欢上自己,到那时,就算是自己没法娶她为妻,只要自己一心对她好,想必提出纳她做姨娘,她也不会太抵触。可是昨天因为大哥的话,还有陆银想要赎她出去的事儿刺激到了他,最主要的还是花娇的态度,她高高兴兴的想要赎身出去嫁给陆银,让他失去了理智,终是做下了强迫她的事。
他心疼她,知道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可是如果不这样做,就要失去她,他不后悔做这件事,就算是让她恨自己,也不能失去她。
“娇娇,怎么不吃饭,是不是不合胃口?你想吃什么,我叫她们另做去。”柳含章站在床边,脸上陪着小心说道。
“我不想吃。”花娇顿了一下,道:“二爷,你还是去给我弄一碗避子汤为好。”说完,她抱着膝盖,也不看他,眼晴只盯着褥子上的富贵花鸟图看。
花娇刚才就想到了这个问题,要是自己不幸有了话,事情真正是再也没有转机了。再说大户人家的通房丫头要是没有主人的同意,怀上了的话,没准连生的资格也没有。府中的老太太、夫人,怎么容得下一个丫头在主母没进门前生下孩子,到时候受苦的还是自己,柳含章大概也是第一次,不知道这事儿,自己还是提醒他一下为好。
柳含章微愣了一下,他只想着怎么样才能让花娇接受自己,让她回转心思,却从来没想到这事儿,这时一听,又想着花娇肚子里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只觉心中高兴的很,立马有些眉飞色舞道:“能有了最好,喝什么避子汤,那东西喝多了对身子不好。”父亲和大哥身边侍妾众多,避子汤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花娇明白,虽然跟他谈好了不做姨娘,可是如果自己有了身子,那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她伸手将放在褥子下的那根金簪拿了出来,飞快的抵在了自己脖子下面:“你要是不给我避子汤,我也不活了。要是怀上了,夫人不让生,还得打下来,受苦的自然不是你。”
这根簪子本是她放在随身的荷包中的,昨晚挣扎之际,却是摸了半天摸不到,刚才她又去里屋找了一遍,却原来掉到了桌子底下。
明晃晃的簪子抵着她白白嫩嫩的脖子,微一用力只怕就能捅一个血洞,柳含章只看的触目惊心,心都要跳出来了,“娇娇,千万别做傻事,你不想生就不生,我去给你找避子汤去。你赶紧将簪子放下!”
“等你找来,我再放下。”花娇并没有放下凶器,只是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柳含章急得头上都要都要冒汗了,急急的喊了一声:“翠巧,你快去找李大夫去开一碗避子汤来。”
话刚说完,伴云就在门口说道:“二爷,林大娘来了。”
林大娘是田夫人身边伺候的红人,田夫人几乎大小事情都交与她做。这个时候过来,想必是田夫人听说儿子收用了人,派她过来问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