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云一听花娇是碧瑶山庄的人,就知道她必是从外面买来的,在府中没有什么靠山,不然也就不会被分到碧瑶山庄去了,她这下心中定了不少。
伴云又仔细观察了几天,见二爷好像并没有收用她。还有就是爷仍然让她与彩萧伺候着洗漱、喝茶,这更是给了她们俩希望。
虽然她们还是不明白爷为什么破例让那野丫头住在暖阁外间,但是爷与她并没有那种事,两人这下就放心了。
这一日中午,花娇头发脏了,就打了温水,准备了洗头用的香皂粉、头绳之类的,在院子里洗头。不想那彩萧悄悄的绕到了她身后,一下子将她的头摁到了盆里。
花娇一边挣扎,一边伸腿向后用力的踢了一脚,一下子就将彩萧踢的坐在了地上,抱着膝盖哭嚎:“哎哟!我不过跟妹妹开个玩笑,妹妹怎得出手如此之狠!哎哟,我的腿要断唠——”
花娇看了她一眼,心想,开玩笑?那有这样开玩笑的?这分明是想呛死我。她知道这两个人对自己不满,也是,自己在这里的生活,说好听点就是悠闲自在,说难听点,就是一只大大的米虫。
这院中的每个人都是各司其职,只有自己是无所事事的。扫院子有两个专门的小丫头,打扫屋子的也有二人,其它的看茶炉子的、喂鸟的,都是各有各的活。只有花娇却是什么活儿都没有。要非说有活儿,那就是每天晚上,半夜时分,那柳含章总会醒来一次,让自己给他倒一次茶。其它的时候她就是无所事事,她自己闲得都有些挂不住了。
刚来的头一天,她本想着,柳含章既然叫自己住在了外间,那必是要自己跟彩萧等二人一样,近身伺候的,可是她刚要拿盆去打水时,柳含章去摆了摆手道:“这些事你不用做,有她们俩人做就是了。”
当时她清楚的看到那两人很得意的瞪了她一眼,她只好尴尬将盆又放了下来,从此步入了米虫的行列。
那俩人看她不惯,她自然是知道的。伴云还好一些,只不过就是对她不理不睬而已,而彩萧却总是对她冷嘲热讽。今日竟然想将她摁到水里呛死。花娇心中气愤之极,可是想想自己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一处避风港,在这府里又有没有任何的靠山,还是息事宁人的好。就远远的站着说了一句:“姐姐对不起了,妹妹不知后面有人,突然间头被按进了水里,心中着慌,自然胡乱挣扎,不想却踢到了姐姐。不如妹妹去给你请先生来瞧瞧。”
那彩萧用手撑地,慢慢的站了起来,狠狠的瞪了花娇一眼,“你给我等着,以后一定让你好看!”
花娇有些哭笑不得,到底是谁欺负谁呀?她欺负了自己,竟然还说以后要自己好看,倒像是自己欺负了她似的。
花娇摇了摇头,又怕她再出来摁自己,草草的洗了头,擦干了,进屋去了。
伴云早在窗前将这一幕看到了眼中,却是冷笑一声,暗骂了一句蠢货。等彩萧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她忙上前扶了她,道:“姐姐这是何苦呢,犯不着跟她这种野丫头置气。”
彩萧忍着痛坐到床上,鄙夷的说了一句:“我可不像妹妹好脾气,能忍得下去。要是爷收用了她,我也叫她一声姑娘,只索忍了这口气,可是爷又没收用她,凭什么让她住外间!”
伴云也不再劝她,只寻了一些跌打药来,递给了彩萧。
花娇本想着反正她也没能把自己怎么样,忍一时风平浪静,过一阵跟她们熟悉了,也就好了。可是没想到那彩萧并不打算放过她。
彩萧见花娇过后并没有提那件事,也没有在柳含章面前告自己的黑状,就自以为她怕了自己,心中更加的有恃无恐。虽说这事儿过后消停了几天,心中却想着下一次一定弄一次彻底的,一定让她永远失去在二爷面前争宠的资本。
却说这一日老太太派了小厮来叫柳含章,往年他都是趁着这个机会到庄子上多住些日子,可是今年却只待了几天,就跟老太太说要回府读书,就不再去了。老太太心痛孙子,怕这大热天儿的,老读书的话,再累着了,就派人来叫他,让他再到庄了上再去疏散两天。
其实这已经是老太太第三次派人来叫他了,前两次柳含章都以读书为由,推脱过去了,可是这一次却是无论如何不能再推了,因为明日就是他母亲,田氏夫人的生辰。
柳含章虽说要去,可还是推说天热,一直拖到时入时分,这才吩咐锦墨备了马,往碧瑶山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