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是新的一天。
当银时终于能够正大光明的走出医疗翼,而不是无数次利用床单试图从窗户逃跑却总能被庞弗雷夫人抓到,咆哮着扔回床上的时候——他却遇见了斯内普。
这位把罗恩迷得神魂颠倒,让除罗恩外几乎所有学生望而生畏的魔药学教授此刻正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与银时对上了视线。但这样的,就好像无论世界有多大,我的眼里,永远只有你的专注的目光,让银时顿时受宠若惊的瞪大了眼睛,但很快的,他四十五度角的仰起头,给了斯内普一个柔软的、羞涩的微笑。这是罗恩告诉他的——在恐怖的魔药教授面前,有时候你必须得让自己看起来傻一点,如此一来,刻薄的老男人也许会被你的傻气给噎得说不出话来,凭着这个,你便可以逃过一劫。
“我已经不想对你的愚蠢说些什么了——”斯内普一把揪住了满脸傻笑就要开始狂奔的银时的后领,后者被提在半空中不住的挣扎着,直到那双深不见底的黑曜石般的眼睛轻柔的一瞥,“波特先生,别考验你教授的耐心——现在,跟我去校长室!”
跟在斯内普身后的银时耸耸肩,他想,其实这没什么,他不必因为他真的傻乎乎的相信了罗恩的话,并选择去做,结果发现被耍了而感到悲伤。他不过是猜中了开始,却没猜中结束。
石像旋转着跳开,在银时踏入校长室的那一刹那,原本一面墙上正聚集在一起因为什么争执得面红耳赤的画像们统统都散了开来,有几位甚至还欲盖弥彰的打起了瞌睡,而本该站在画像面前倾听的邓布利多,笑眯眯的回到了他的长桌后面,银时注意到他的洞爷湖在邓布利多的手边。
“邓布利多,人我已经带到了。”斯内普像幽灵一样站在银时身后,“但在开始你们的蟑螂堆盛宴之前,我必须提醒你,清单上的材料,霍格沃兹已经所剩无几——”说着,斯内普的袖子里飞快的抽出一长串清单,贴在邓布利多的鼻子前的时候,还趾高气昂的抖了抖,就好像斯内普那不屑的鼻息,“当然你完全可以不用在意这个提醒,我将十分乐意看到某些人因为这个原因在医疗翼痛哭流涕。”
某些人中首当其冲的肯定是自己,银时为自己居然那么了解斯内普而感动。
“哦——是的,这得麻烦你了,西弗。”邓布利多手一挥,那张清单消失不见,接着,他拿出了一个袋子,不算新,也不算旧,上面有着霍格沃兹的饰章。
斯内普接过袋子,金加隆在袋子里发出悦耳的声响,他嘴一撇,正打算说什么。却被银时打断,他坐在椅子上,一边用手撑着下巴,一边用小拇指掏着鼻孔,懒洋洋的说道:“你要钱的样子,就像结婚十年,为穷困的家庭操碎了心的家庭主妇一样,怪不得罗恩会爱上你啊,他的人.妻情节害了他……”
邓布利多罕见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墙壁上的画像们不约而同的为银时的比喻发出按捺不住的笑声,接着又不约而同的打起了呼噜装作沉睡。这显然让斯内普不太能接受,铺天盖地的杀气席卷而来,银时在椅子上差点被掀翻,他立刻滚到长桌的另一边,用邓布利多的胡子来作掩护:“喂——打架就打架啊——又不是在《bleach》,别动不动就学人飚灵压啊口胡!”
“……”
留给银时的是斯内普死神一般的背影,和他排到下个学期的劳动服务。邓布利多轻轻的拍了拍银时的肩膀,后者便像乘坐了一片羽毛,轻飘飘的回到了长桌对面的位子上。看来邓布利多比他想象中更加热爱他的蝴蝶结,看着校长先生重新梳理好他的胡子,银时瞪着死鱼眼这么想着。
“我注意到——你有一个好身手,哈利。”邓布利多沧桑的手抚上桌上的木剑,陈旧的木头上有许多因打斗留下的痕迹,很多人都在惊奇,为什么一根普通的,不具有魔力的木头有这么大的威力,邓布利多注意到银时的视线,他慈爱的笑了笑,眼镜挂在他歪歪的鼻梁上,他抬起眼睑,凑近了看银时,“你把它叫做洞爷湖——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你猜?”男孩瞪着死鱼眼,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说道。
“……”
邓布利多笑呵呵的将洞爷湖放回银时的面前,冲他俏皮的眨眨眼:“我相信,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你确实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我替你感到高兴。但是,哈利——你是个巫师,你不该让魔杖远离你。”邓布利多举起柠檬汁,冲银时比了个cheers,“而且,有了魔杖,你也多了一种选择——如此一来,你能变得更轻松也说不定。”
银时站在邓布利多旁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指着那个每次打开都能看见新品种糖果的抽屉问道:“糖呢——?”
“哦——是的,蜜蜂公爵的草莓气泡糖确实十分美味——”邓布利多边说着,边一手在空气中一抓,粉红色的一颗糖豆就掉进了他的嘴里。
“糖呢——?”银时再次问道,坚定的。
邓布利多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胡子,咂咂嘴,草莓诱人的甜香立刻在银时鼻尖飘荡:“呵呵,你猜?”
“……”
离开了校长室,已经是快到午餐的时间了。银时走在霍格沃兹的走廊上,渐渐的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像买票来参观似的,见到他总要兴奋的尖叫或者在他的后背指指点点的小崽子们不见了,还有一些——银时发誓他们真的是第一次见,但却热情似火的要跟他来一发的小崽子们也不见了。现在,所有人见到他都是一副大白天见了鬼的表情,尖叫都被卡在喉咙似的,呜咽着靠着墙,溜边儿走。
银时奇怪他一夜之间就升级了,得到了斯内普摩西分海的技能——尽管他不知道原因。
“秋——你不该过去。哈利波特他身上有神秘人的诅咒,一靠近他就会受到波及——塞德里克的情况你不是比谁都更清楚吗?”一个女孩儿惶恐的劝着要向他走来的张秋,现在他知道原因了。
“抱歉,艾米丽,等我一下——”张秋挣脱开女伴的手,大步的向银时走来。后者也停下脚步,等待她的开口。
“嗨,波特——或许我也可以叫你银时?塞德里克告诉我说,你也许会更喜欢这个名字。”这位漂亮的亚裔女生面容十分憔悴,她眼里的红血丝让银时想到他过去天天熬夜看《jump》的场景,“嗯——因为庞弗雷夫人不准我们随便去探望,所以我想问,塞德里克他——还好吗?”
“他应该休息得不错,银桑都没有听见他半夜打呼的说。”银时挠挠头。
“谢谢你——谢谢,也许你赶着去用餐,那么——不打扰了。”张秋试图为银时轻松的回答扯开嘴角,但她失败了。
银时很快的来到了礼堂,因为他的到来,原本的喧哗声突然骤减,尽管很快的恢复如常,但所有人都不能忽视不自在的那一刻。银时很容易的坐到了艾伦他们中间,因为不少人端起盘子连滚带爬的跑开了,赫敏看着某个慌忙的站起来想要躲开的人把自己卡在了凳子里,结果汤汁洒了一身的狼狈样子,冷哼一声,扬起下巴道:“你不必理会那些人——银时!”她取了一份三明治重重的放在银时面前,冷酷道,“吃!”
“你长大了绝对会是个比我妈妈更厉害的角色——”罗恩如此为赫敏的行动做出了评价,“没想到庞弗雷夫人这么快就肯放你出来了——我以为你还得呆上一天呢,要是那样的话,我大概就不用担心明天你会在魔药课上抢走西弗勒斯对我的关注。”罗恩忧郁的托腮。
“你的论文写完了吗?”艾伦颇为关心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