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的脸色瞬间苍白,他二话没说,就要冲出去,而此时喇叭声响起:
“请日本青少年选手迹部景吾,真田玄一郎上场。”
一双手紧紧的抓住迹部,是忍足,他面色严肃,望着迹部一字一顿的说:
“景吾,你不能走。”
“忍足侑士,放开。”迹部眯了眯眸子,语气冷硬。
“我不会放手的,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景吾,所有人都在等着你,你不能因为……让日本输给美国,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关于你,而是关乎整个日本的颜面。”
“忍足侑士……”
“景吾,你跟他去吧。”眼见着迹部要发疯,浅川悠夏突然上前,想了想对着迹部说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迹部爷爷带走了她,我想,迹部爷爷不是那种会胡来的人,一定不会对小白做些什么的,所以你就先去比赛,结束后再去找小白。”
迹部沉默片刻,突然将手里的衣服重重摔在地上,转身向着会场里走去。
看着妥协的迹部,忍足松了口气,转头又对着浅川悠夏说着:
“拜托了,悠夏。”
女孩坐在轿车里,摇摇晃晃,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到现在还没有到目的地。
女孩打了一个呵欠,默默地跟坐在对面的黑衣男人对视,然后在打一个呵欠,再默默注视,直到对面的男人被她看的有些发毛。
就在女孩即将迈入梦境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
管家模样的人恭敬的打开车门,将女孩迎了下去,女孩跟着管家走进大门。这是一座古朴的大宅,每一处都透着古老的讯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身穿着和服,表情恭敬,动作优雅,这里是京都的迹部本家。
女孩被带领着来到一间房间,管家跪在地上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允许,才把门打开,示意女孩进去。
迟疑了片刻,女孩走进去,就看见一个老人背对着她坐在那里,手里捧着一碗茶,穿着茶色的和服,有些花白的头发被梳得整整齐齐,听到声音,老人转过身来,那张虽然苍老,但是也掩不住年轻时俊美的脸上,在看到女孩的面容时,脸上满是震惊,手中一哆嗦,茶碗便碎在了地上,老人也顾不得这些,站起身来走到女孩面前,鹰眸紧紧的盯着女孩粉嫩的脸:
“是的……是的……你是她的女儿……”
女孩看到老人眼里狂喜又夹杂着痛恨的神情,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却被老人紧紧攥住手腕,力气之大,让女孩的眼里瞬间积蓄了眼泪:
“放开我……”
“走,跟我走!”老人拽着女孩,快步走出房间,女孩被迫小跑着跟在后面。
老人带着女孩来到本家后院,迹部本家后院平常是除了迹部家主,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因为这里面竟然建了一座神社,然而神社里供奉的不是神,而是一个黑色,却花纹精致的木盒子。
女孩被老人带到那个木盒子面前,女孩却是看着木盒子,神情一震,盒子上繁杂精致的花纹实际上是封印的符咒,女孩下意识的伸出手去触碰:
“这是……”
女孩的手毫无阻拦的触碰到黑色木盒子,站在她身后的老人看到这一幕按耐不住欣喜,浑浊的目光里浮上一层水雾:
“你果然是她的女儿……太好了……太好了……千凉有救了……”
老人上前想要触碰那个盒子,却被一道金光反弹,老人也不生气,反而是一把抓起女孩的手,对着她说着:
“快快——快帮我把封印解开!把我的千凉还给我!”
“……好疼……我不会解封印……”女孩努力挣扎着,却还是没有挣脱开老人的束缚。
“骗人!你怎么可能会解开不了这个封印?!这是你母亲当年亲手下的!只有有着同样血脉的你才能解开!快把封印给我解开!”
老人听到女孩的话,眼睛血红一片,癫狂的样子,让女孩吓了一跳:
“我……我真的不会……”
“血吗?是不是需要血?”老人像是没有听到女孩的话,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把匕首,对着女孩比划着:“是不是只要有血就能解开是不是?!”闪着寒光的匕首就要冲着女孩的手腕划过,女孩惊叫着后退,老人手中的匕首却被急速飞来的符咒打掉。
神社的门被猛地推开,狂风夹杂着这个时节没有的樱花瓣冲进神社里,黑发少年一步步走来,深蓝色的和服上,粉白色的樱花像是活过来一样,从底部开始蜿蜒生长,一朵朵樱花刹那间盛开,衬着少年风华绝代的面容,又带着无尽的冰冷,直冲向老人的面目。
老人被这寒气冲的后退几步,而女孩却是呆呆的坐在地上望着走到身前的少年,一句话也说不出。
少年低下头,看着女孩怔愣的模样,眉眼里的寒冰消逝成腻人温柔,他俯□抱起女孩娇小的身子,墨色的眸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另一边站着的老人,眼里流转的尽是妖娆嘲讽:
“当年的事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安倍家,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
冷漠的叹息响在神社里,少年抱着女孩朝着来路一步一步离去,樱花瓣漫天飞舞,刚刚才奔进来的迹部看着少年抱着女孩面色淡漠的路过他,樱花瓣迷了他的眼,再回首,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