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遂将木芙蓉放进怀里,木芙蓉贴近心里,驱散了积累已久的阴郁,立刻心旷神怡起来。
原来,拥有美好的事物是这样的感觉。
他觉得,很好。
秦沈哥正和叶云烟用着午膳,院落里却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还没开口询问,屋外便传来了秦伯君的叫喊。
“秦浣苏,你给我出来。我要报昨日之仇!”
叶云烟立即紧张起来,她也听说了昨日的事情,没想到秦伯君是这么爱记仇的人,自己女儿不过是踹了他一脚,他今日便领着人来兴师问罪了。
秦沈哥倒是很淡定地坐在凳子上端着碗吃着,仍凭秦伯君如何叫喊也未发出一丝声响。
秦伯君见屋内没有反应,一脸得意地说道:“瞧瞧,昨日还那么风光呢,今日便做起了缩头乌龟。我看你是怕了吧。”
身边的一众人也随声道:“就是呀,大少爷。依我看,她就是个纸老虎,用不着大少爷你这么兴师动众。”
秦伯君看了一眼四周荒凉的景致,冷笑一声,说道:“你们将这些树干全部给我拔了,再砸了这两间屋子。若是做得好,本少重重有赏。”
众人听说有赏银纷纷眼前一亮,拿起手中的工具开始砸,先是去砸了叶云烟的屋落,“乒利乓啷”,乌烟瘴气。
叶云烟早就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没有主见地问秦沈哥:“女儿,他们要砸我们的屋子,我们该怎么办?”
秦沈哥吃下一口青菜,仍是没有动一下,“砸。让他们砸。”
叶云烟见秦沈哥一副淡然的样子,心中更是焦急,没了屋子,让她们娘俩以后住哪啊。
秦沈哥听着从外面传来的嘈杂声,觉得时机成熟,于是放下碗筷,从屋子里走了出去,刚一站到门口上,院子里的那些人纷纷停住手里的活计,痴呆地看着秦沈哥,觉得这个女子宛若仙子。
“你们干嘛?我可是花了钱雇你们来的?还不快继续给我砸!”秦伯君恨得牙痒痒,他始终无法忘怀昨日那一脚之仇。
众人看了看秦伯君又看了看秦沈哥。
只见秦沈哥笑道:“你们砸吧。只是莫要忘了我还是秦府的三小姐。”
众人面面向觎,秦伯君叫他们来的时候可没说要收拾的对象是秦府的小三姐啊,虽然是庶出的三小姐,但好歹还是有那个身份的。
这下可怎么办啊,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两边都得罪不起啊。
秦伯君瞪大双眼,叫道:“给我砸!我可是秦府的大少爷,她不过是一个卑贱下人所生的女儿,有什么好怕的!”
众人无奈,抡起大锤又开始砸。
秦伯君得意洋洋地看着秦沈哥,简直一个小人得志。
秦沈哥摇了摇头,对这秦府以后的发展堪忧。这秦府的大小姐名义上是京都第一才女,实际上是一个空有外表还贪慕虚荣的世俗女子,要是没有之前秦浣苏的帮助,想来只会嫁给一个寻常人家,太子什么的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而大少爷又是一个纨绔子弟,心胸狭隘,整天游手好闲,将来定成不了大器。
只是可惜了这秦浣苏生来惊才,却生生地被扼制,秦府唯一有望之人,却被这当下男尊女卑,嫡庶有别的思想所害,着实可惜。
秦伯君哪知秦沈哥在心里已将自己划分成废材一类,还沾沾自喜地以为她不说话是怕了自己。
“昨日你不是那么厉害吗?哼,不过是一纸老虎罢了。”秦伯君说着便抬起脚想要踹秦沈哥,以报昨日之仇。
叶云烟大叫一声,赶紧过来挡在了秦沈哥的身前。
秦沈哥秀眉一拧,素手一挥,将叶云烟拖到别处,伸出左手挡住了秦伯君的一脚。
秦伯君哪肯善罢甘休,又是一拳飞来。
秦沈哥眸光一凛,寒光迸射,这个秦伯君当真是人之贱则无敌,且不说她是个女子,就她是他三妹这层亲人关系他也下得了手。
为这个死去的女子不值的同时她也伸出了手,避开了秦伯君的猪手,直直地扼住他的七寸,咽喉。
秦伯君脸色一变,挥手让一干人等过来拉住秦沈哥。
秦沈哥冷光一闪,无人敢靠近,纷纷如受惊吓的鸟儿落荒而逃。
秦沈哥回过视线,秦伯君的脸早已变成猪肝色,手一松,用胳膊肘打在他的腹部上,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还不停地咳嗽。
秦伯君昨日的伤本就在腹部上,今日又被秦沈哥这么一打,伤势更为严重,他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快要吐出来了。
“滚,别再让我看见你那副嘴脸。”秦沈哥转身要走回屋子,突然想起一事,于是说道,“等那老头回来了叫他过来找我,谁叫他不看好自己养的狗,我要他赔偿我的损失。”
丢下这句话便重重地关上了。
秦伯君抱着肚子恨恨地盯着紧闭的房门,若是此仇不报真是枉为男人。
带着伤势来到许宣的房间,许宣一见秦伯君灰头灰脸的便问道:“伯君,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秦伯君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许宣气愤之余说道:“伯君,快给娘看看你的伤势。”
秦伯君撩起上衣,许宣勾着身子去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秦伯君的肚子上有碗大的紫斑,可见下手之人何其毒辣。
“这个小贱人真是越来越猖狂了!连你都敢动!”许宣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气得浑身颤抖。
“娘,不报此仇,我咽不下这口气。”秦伯君捏着拳头,眼神凶狠。
许宣赞同地点点头,说道:“为娘也咽不下这口气。不过这些日子小贱人要教秀丽舞蹈,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秦伯君实在不想忍受,脑中灵光一闪,说道:“娘,我有个法子。”
许宣将耳朵凑过去,听到秦伯君的想法时不免一惊,“这样行吗?万一被老爷知道了我们的罪名可就大了。”
秦伯君不以为然:“怕什么?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日我砸了她的屋子,以后肯定会寻个空闲去街上重新置办,到时我们就下手。”
许宣想了想也狠下心来,“好,反正事后也没有证据证明是我们所为,我们有了她的把柄还怕她不乖乖地教秀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