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月羞花扶了她上岸,感觉身后那对狗男女还在缠绵不分,刚刚被压下的火气腾腾就又窜了上来。
“闭月羞花,小姐困了,回去睡觉。”抓过闭月羞花,她还没走一步,闭月便贴在她耳边轻声提醒道:“小姐,比赛还没完……”
雪惜猛地扭头看向闭月,眼角余光在沐轻狂和郎琳嬛身上轻掠而过,那两人正情意浓深,秋波不断。
“小姐弃权,不行吗?难不成,就凭这场比赛,还能被人夺了正妃之位不成?你家小姐我,可是明媒正娶,皇上亲点的!”
她彻底发疯了,很难自控,就算在云城与裴菇的婚礼上,看着心爱的人手挽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承受着至爱之人的背叛,也从未有过此时如此强烈的妒怒!
听得这泼辣的声音,四处均有好奇的眼光朝这里看来。
四皇子眼光轻掠过这里,淬着几分温宠。还有另一道炙热的视线也正凝着她……
身子突然叫人揽住,耳边突有凛冽暧昧之音,“正好,本王也困了,回去陪你一起睡!”
“嗯?!”
她还在发蒙中,身子已叫沐轻狂拦腰抱起。身后,郎琳嬛紧咬着唇,双眸吟泪,满脸不舍地急唤住他,“沐轻狂……”
不见沐轻狂有停下的迹象,郎琳嬛脸上顷刻覆满阴霾狠毒。
“王爷,郡主好像生气了?!”雪惜将头靠在沐轻狂肩头,盯着越来越远的郎琳嬛,凉凉冲沐轻狂道。
她语气中,不难听到幸灾乐祸之意。
沐轻狂冷峻的脸上,微漫过抹暗凌,脚步也便越发的快,雪惜心中一时便起了狭玩之心。
“王爷,郡主生气的话,可能会灭了你!”
她挑眉提醒,头顶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怒吼。
“闭嘴!”
他的脸色也一并阴鸷,黑云密集,走的很快。
咬住唇,果然住了嘴。
……
“云城,不要娶裴菇……”
“啊,云城,小心……”
突然,她看到裴菇的刀子刺入云城胸口,殷红顷刻将那白衫染红,她一惊,醒了过来。
“谁是云城?”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薄怒之音,她凝眸看去。
眼前,沐轻狂放大的俊脸猛然又惊得她一跳。待看清那眸中的邪魅,她终才认清眼前之人并非云城,是这焱国的七王爷沐轻狂,她是皇雪惜。
“没有,没有什么云城,你一定是听错了,呵呵……”她挠着发丝哑笑,眼中明有痛伤之色没来得及掩饰。
“嗯!”
身子还没滑溜下榻,沐轻狂已将她拽住,身子紧压而下,这声低吟,明显带了浓重的警告之意。
雪惜眼角抽了抽,这气息太森人,令她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伸手推他,竟然纹丝不动!
“本王耳力好的很,不会听错!”沐轻狂见雪惜眼中有掩盖之意,如潭眸中,突然燃了几簇火苗,带着股邪魅森然的感觉。
雪惜只觉腰间一紧,有勒制的痛意传来。她的眸子闪了几闪,小脸儿便拧成了一团,“沐轻狂,我,我肚子痛……”
紧捂住肚子,她痛的将身子蜷缩成一团,更是狠命地咬了自己下,让脸上痛意更显的真挚。
沐轻狂深凝着她一会儿,那痛苦的表情仿佛是真的,这才松了圈住腰肢的手。
那枯桎一散,雪惜就逃也似地朝殿外跑。
身后,男人声音如鬼魅般传来。
“皇雪惜,不管你口中的云城是谁,本王都会将他找出来,五马分尸!”
话语轻柔,喃喃如情话,却透着凌厉的杀气。
雪惜压着心跳,在殿门处怯怯回头凝向沐轻狂,忍了忍,还是掀开了唇瓣,“王爷能找出来,在说!”
她心中想笑,为男人的霸道!
见着男人眼中旋即阴云密布,她拔脚就跑……
可是,她却感觉身子仿佛被提了起来,紧接着,又好像被抛了出去……
“碰!”
一声闷响夹杂床枝颤抖的声着,还有她尖锐的痛呼,传遍整个岚清宫。
雪惜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快被摔成了四伴儿,骨头明显都散架了,最最让她郁闷地,就是这些痛,她还只能受着,连活动下筋骨都动不了。
她不仅被抛弃,还被这该死的男人,卑鄙地点了穴?!
等到那阵阵晕眩的疼意,稍稍过去了些,雪惜才痛拧着秀眉,睁开眸子瞪着居高临下抱着双臂,噙着邪魅笑意看着自己的沐轻狂。
“你就不能轻点儿?”她微微嘟了下嘴,极是埋怨这种背后出黑手且暴力的行为。男人挑了挑眉,眸中滑过一抹暗哑的轻笑。
他喜欢看她不加掩藏的真性情,还有此时这等如撒娇般的模样。
只是,一瞬,这抹笑,就消失无踪。
“从现在起,你被禁足!”沐轻狂如利的眸光,紧紧俯视着榻上的雪惜,薄唇一张一合间,无情冷酷!
“沐,轻,狂!”雪惜眸中腾着火,身子不动,如僵尸般麻痹着。男人盯着她,眼中淬着笑。
看着男人眉眼中的笑,她便不挣扎了,唇间突然柔笑开来,“沐轻狂,如果你真不在乎那郎琳嬛死活的话,有本事你就禁我一辈子。”
沐轻狂眸光一沉,眼中突然生了几分好奇。雪惜明显从沐轻狂眸中看到了一丝强烈的在乎,那么深,虽然消失的那么快,却精准被她捕捉到。
男人眼光紧迫着她,心中漫过抹凉意,她又掀了唇道:“她被人下了蛊毒,焚心蚀心蛊。那株滴水观音的花香,是间接引发她体内蛊毒的引子。”
沐轻狂眉目一沉,生了疑,“你怎看出来的?”
雪惜淡淡回道:“她身上有蛊毒的味道,我能嗅出来。你若不信我,可暗下寻了机会让白御医探探她的脉,便可见分晓。”
当时在亭间,郎琳嬛入亭时,她便嗅出了丝异味儿。这些年,她深受蛊毒之苦;暗下也曾细细研究过蛊毒,那股味道,她不用把脉就可以闻得出来。
哼,这也全拜余香婷所赐!
当然,光靠气味儿,她也只能确定郸阳郡主被人下了蛊毒,至于是何种蛊毒,她并不清楚。后来,她见她与沐轻狂亲近,便故意面生妒忌。
拽住郎琳嬛手腕时,她细探了那脉搏,一探之下,心中大惊!
焚心蚀心蛊,这蛊可比余香婷为自己下的金蚕蛊和闭月羞花两人身上的魂蛊要厉害多倍,一旦发作,便无法挽救!
也是那时,她突然想起将军府,她恰巧也在晚宴上。还有,四皇子沐昊离……
一切,仿佛太过巧合!
后来,宫宴上沐昊离突然病发,那一刻,仿佛所有谜底突然解开。
“怎么解?”男人坐在榻边,半眯着眸子凝着她,并没有半点儿要为她解穴的意思。
“不能解。”她翻了个白眼儿,除了嘴巴,她全身能动的就好像只有眼珠子了。
“嗯?!”沐轻狂眉一凌,雪惜这答案到是出乎他意料。
雪惜沉吟一会儿,又道:“一旦解了她体内的蛊毒,就无法查出幕后下毒手之人。在者,那人若察觉,还会在郡主体内下另一种蛊毒。”
“不能打草惊蛇!”经雪惜一点,沐轻狂便意识到重点,“否则,郡主若死在焱国皇宫,瑞陵王必会以郡主之死为借口发兵。看来,惟有毁了那株滴水观音。”
雪惜嘴角抽了抽,漫过丝鄙夷,“毁了滴水观音也只是暂时解了燃眉之急,没有了滴水观音,他们还可用其它办法催动郡主体内蛊毒发作。”
沐轻狂眸光突然暗了下去,雪惜的话并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