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骨头,居然敢逃跑!”那群打手嘴里骂骂咧咧的,手中的武器一直往中间抡,云贤忍不住往前走几步看去,发现原来这些打手在打的竟然是躺在地上,额角带着血迹的男孩。
听着周围的人讨论,原来这个男孩就是被撞的人,年岁也就是十岁左右。
这会儿有些人看不下去了,就上前去劝阻,被那些打手推开,:“你们不要多管闲事,这个小贱人是我们浮华楼的人,从生下来就被嬷嬷养着,一直都挺乖巧的,骨子里/浪/着呢,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跟得了失心疯一样,今个是他的标榜会,他居然趁着大家伙不注意的时候逃了,嬷嬷吩咐了,这些年砸出去的银钱就当是喂狗了,今个非剁碎了这小贱人不可。”
说着就朝着那男孩的脑门抡去一棍子。
“砚台!”云贤忙冲着砚台喊了一声,砚台跟在她身边时间长了,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上前就用手中的剑鞘抵住了那打手手中棍子。
那粗鲁的汉子被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少年给拦住了招式,面色顿时涨红,对着砚台怒目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浮华楼的事情你也敢管?”
不是他自夸,在帝都,浮华楼想弄死一个妓/女生下的下等奴隶,完全不会担心受到惩罚,顶多是多孝敬点财物罢了。
原来是浮华楼啊。
云贤暗自摸了摸下巴,对于这个浮华楼她可是前世就有耳闻,听说背后的势力很大,后来又传出是某个邪/教的总舵之类的。
听说浮华楼的当家人姓常,叫常凛,外面的人只知道常凛此人是个心肠歹毒,性格阴狠的男人,对于他的长相,背景都是一无所知,就连浮华楼的主事们,也只是听过他的声音罢了。
声音,是可以伪装的。
云贤联想着前世对浮华楼的记忆,想着那据说心理有问题的常凛,这眼前的一幕自然也就可以解释了。
那常凛多半是心理变态吧,不然也不会舍得下手打这么一个……漂亮的孩子。
云贤看着躺在地上的孩子,虽然说是男孩子,但五官却比较偏向女性的阴柔,纤细的脖子上斑驳点点,透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云贤蹲下身子看着那小子紧紧皱着眉头,不由的就伸出食指,点在了那孩子的眉心上,慢慢的揉了揉把那些粘稠的血迹揉到一旁。
没有谁喜欢皱眉的人,也没有人喜欢无故皱眉。
常凛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逃走的,不想运气这么差,居然被横冲直撞的马车撞上了,醒来的时候就是那些浮华楼的恶犬挥舞着木棍的场景,他想,他大概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无力反抗的感觉让他几乎绝望。
今日所见的事情,正是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让他绝望。
凭着本能逃走,虽然不知道逃走后,自己能去哪里,不管去哪里,哪怕是死,也好过让那些人的阴谋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