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管府里去了多少人,那庶妹正妻的地位都不会改变的,纵然她多年生下了四个女儿,却没有生下儿子,可是那亲王府里当时不也没有男孩嘛,至于为什么男孩子都没有了,就要问问那位风韵犹存的林氏了。
(因为,那些孩子的死,跟云贤那位嫡子弟弟的死,差别不大,更是让云贤恨得牙痒痒。)
不过,不管她们害了多少男娃,那庶女生不出男孩,也是事实。
她得到消息后,就让人压着,直到那女人生下了亲王的儿子,庶妹忍不住了到宫里来找她,她才跟太后提及了此事。
她倒要看看,自己的丈夫跟自己的母亲有了儿子后,那位有四个女孩,却无一男孩的庶妹该如何自处。
也想知道,那位身世特殊的男孩,能不能活下来。
毕竟虎毒不食子,那位林氏应当不会动手杀死自己的孩子才对。
哦,对,还有亲王,面对着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唯一的继承人,他该怎么处理。
可惜了,那些她都没有能亲眼看到,就发生了那件事情。
“落花落,流水流,
竹马郎,青梅羞,
……”
清脆的童谣在云贤耳畔响起,云贤顶着烈日坐在台阶上,看着一群稚童在手拉手的围着树转圈圈。
云贤猛的站起身,看着那周围熟悉的曾经多次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场景,不由双目瞪大。
却不敢贸然上前。
“小海鸥,二蛋……”云贤懦懦的开口,声音如同只在口舌尖回转一般,并没有吸引那群孩子的注意。
就在云贤迷茫的时候,不远处马蹄声响起,云贤远目望去,发现是信者,云贤这才猛地想起,就是这个信者送来了父亲战死沙场的消息,害得母亲伤心难过,后来却得知父亲是诈死……
来不及多想,云贤马上往院子里跑,可惜人小,身子钝,就这么直直的趴在了地上,手肘蓦地摩擦在土地的砂砾上,疼。
云贤就这么趴着看着,把自己的手掌翻过来,最终用右手狠狠的掐了左手的虎口一下,这才确定了自己不是做梦。
“囡囡。”欢心手里提着布袋,里面装着这几日她和詹苏氏绣出来的花样,正准备拿出去卖掉,就发现云贤趴在了地上,不由一阵心疼,忙上前抱起了她。
熟悉的乳名让云贤心底一颤,随即恢复了正常,仰着娇憨的小脸看着欢心,然后把手伸过去:“心心,呼呼。”
欢心忙吹了吹云贤蹭出丝丝血迹的手掌,呼吸喷在掌心痒痒的,云贤忍不住呵呵笑起来,欢心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好了,囡囡自己在院里玩吧,欢心要去集市一趟,回头给囡囡带花生果子吃好不好?”欢心这么哄着云贤,云贤忙不迭的点着小脑袋,欢心又加了句小馋猫,这才拿着绣品离开。
欢心离开后,门就再次被推开了,说是门,其实根本起不到遮挡风雨的效果,只是一片腐朽的木头罢了。
是信者。
云贤站在那里,傻乎乎的看着进入院子里的信者和听到响声而出来的詹苏氏,突然有种无力感袭来。
是了,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那帝都开始了一场刀光剑影,最终为君主换得了一场黄袍加身的戏码。
云贤就站在那挂着红辣椒串的墙边,看着詹苏氏彷徨不安的抱着父亲的一件旧衣服抹着眼泪,揣测着她假以时日知道那诈死之事的时候的心情究竟是喜亦或者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