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玉姐姐”者,当下喜笑颜开。
摸摸她的头,表扬了一句:“乖。”
风溯却瞪眼:“没大没小的,这是对长辈的称呼吗?”
风忆卿不服气的反驳:“怎么没大没小了?玉姐姐这么年轻,叫母亲,那多别扭啊,还不如叫姐姐来得好呢。是不是呀——玉姐姐。”
可不是么。
这个玉姐姐,名唤席玉,虽说已是三十三岁,但是这张脸,却比十八岁的姑娘还要嫩,她第一次见的时候,正在和两个哥哥喝茶,抬头看见她,就叫了一声:“嫂子。”
她以为是风越安的夫人。
而风家两兄弟,当时,都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急冲冲的点着她的脑袋说:“是不是想要我们都被父亲活活打死?”
然后,他们对着席玉,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母亲。”
这下,就换她喷茶了。
然后,她才了解到,这个叫席玉的,是涿城的人,席大家的长女,身份尊贵,当初可是涿城里出了名的大美人,众多名流之士竞相倾慕,嫁给父亲的时候,正是十八一枝花的年纪,而她爹,早就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和人家相差了整整十五岁的年头,身后还跟着几个小拖油瓶,据说,席大家当时,并不待见她的父亲,根本就不想把女儿嫁给他,是她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千般讨好,万种顺从,才把人给娶过来的。
娶进来之后,那是千宠万爱,千呵万护,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对她,比对自己的祖宗还要恭敬。
当神一样供着。
供着的程度,连他自己的儿子都看不下去。
却也不好说些什么。
风忆卿明白的。
俗话说,老夫少妻妻得宠,老妻少夫夫嚣张。
她爹这么宠玉姐,也是有原因的嘛。
还不是怕人家嫌弃,不要他了呗。
虽然说,她爹表面上看起来也不怎么老,那股子硬气劲儿,一般的小伙子还真的比不了。
但怎么说,年龄差距摆在那里,如今,他可是到了天命之年。
在她风忆卿的理解里,人家玉姐,三十几岁的年纪,配上大了她一轮的在古代都能做她父亲的老爹,还是有点不能接受的。
尽管,在这古人世界里,十几岁的小丫头,嫁给高龄老头子的事情比比皆是,但她风忆卿,却不是彻头彻尾的古人,而席玉,更不是帝都里那些三从四德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怨妇。
那么她爹,自然也不能用对待平常女子的眼神来对待她。
那是宠到骨子里的,打心眼儿里爱着,要是惹恼了,老婆跑了,那该多得不偿失呐。
“老爹,你也太小心啦,不过是怀个孩子嘛,你有必要担心成这个样子?孕妇就是要出来多走走,整天闷在屋里,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是不好动的。”
席玉见她时,便觉得和她投缘,是以,不论她说些什么,都会出言附和:“就是。怀的是个孩子,又不是个祖宗,要是为了他让我不舒服,我当初还不如不要呢。”
本来有一个祖宗,已经够风溯头大,如今又多了一个风忆卿,那这风府,那里还轮得到他来说话。
只有点头说是的份。
两个女人笑得好不开心。
两兄弟全都撇嘴,表示鄙夷。
席玉视而不见,拍着风忆卿的手,对风溯说:“要不是大姑娘刚刚回来,你想在身边留上几年,依她这水灵劲儿,我真想带给我家席歌看看。”
风溯不敢有异议,风越安说:“这是**。”
席玉冷哼:“你又不是我亲生儿子,我弟弟自然和你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担了一个虚无的名分,也只有你们这些迂腐的人,在斤斤计较。”
风溯伺候她用膳,他从来不会反对自家老婆的任何一句话。
席玉握着风忆卿的手,笑的可盈人:“卿儿,你有什么意见?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写信让我弟弟来,和你见上一面,怎么样?”
风忆卿明显不自然的别过头。
风越安说:“爹,你不是说要把妹妹留上几年吗?”
二公子攥他的衣袖。
风溯专心的给老婆夹菜,不答他的话。
大公子深感无趣,推着二公子的轮椅,说:“那你们聊。我们还有事,就先出去了。”
他瞄着风忆卿,似是无意的说:“最近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九皇子那里好像有点不正常,满帝都的都在找什么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
大小姐心头一个咯噔。
席玉可不乐意了,当下掉下脸:“怎么,大公子这是不乐意见到我?怎么我一来,就要走了?”
大公子一根手指掷了过去:“你可别栽赃嫁祸。”
风越竹忙把他的手抓了回来。
风大将军那张脸,黑的不能再黑。
席玉明显是在恃宠而骄,对着风忆卿说道:“卿儿,我跟你说,当初,你这个大哥最不听话,总是和我作对,你知道我是怎么收拾他的吗?我当场就给了他一顿鞭子,打得他嗷嗷的叫,自那以后,他就不敢再和我过不去了。”
风忆卿很明显是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