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说:“这里的梅花开得这么艳,在百花凋零时节可谓是一枝独秀,若是做了瓶景,放在房间里,倒也是另有一番景致。”
话说着,洁白的手指再次伸到花枝之上,轻轻一折,梅花就在手中。
苏卿想拍手称快。
而程梅的脸色逐渐僵硬。
柳芙兰福身一礼:“殿下。”
苏卿往后退了退身子,低头,不语。
很好。
即墨宸深吸口气,这个小东西,又把他给忽略了。
苏白对他无辜的笑,表示这并不是自己的错,即墨宸瞪他一眼,才把目光落到柳芙兰身上,淡淡瞥了一眼程梅,沉声问:“怎么回事?”
程梅原本看到他,心头是喜的,可一见他这种表情,再思及以前他对她的万般好,心头一阵凄怆,无力生出一种物是人非之感,低着头,将适才的事情禀报,再也多不出一句话来。
即墨宸看着苏卿,眸光沉沉的,看不清情绪,“你折梅做什么?”
他其实想问,你身子还没好,跑出来做什么?
管事每天都会把她的身体状况向他禀报一次,当然,这是他亲口授命的。
他知道她身子尚未大好,而医女也说,她体内,似有毒素潜藏,又受过冬寒,身体本来就极为虚弱,跪了那么长时间,寒气侵体,差点就把小命玩完儿。
他大爷善心大发,特许她不用劳作,安心养病,并让管事每天都给她带去补身的东西,她要是就这么倒下去了,照她那牙尖利嘴的性子,还不从地里爬出来,半夜敲他的房门?
他拒绝承认他心里有那么一小丢丢的愧疚。
可谁知道,这小东西,继再次把他忽视之后,对他的问话竟然做出了一个这样的回答:“这里的梅花开的这么艳,在百花凋零时节可谓是一枝独秀,若是做了瓶景,放在房间里,倒也是另有一番景致。”
这是苏白适才所说的话。
她原封不动的照搬来,除了这是她原本的意思之外,她承认,她也是在故意膈应他。
以报罚跪之仇!
而即墨宸,也确实被她气到了。
苏白不着痕迹的离他远了一步,尽力让自己挪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这事可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他可不想承受无妄之灾。
苏卿挑衅的看着他,九殿下握拳,面上却是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淡淡开口:“既然喜欢,那就多折一点。这冬日萧索,有点东西装饰也是挺好的。”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若是这里的不喜欢,本王自别处再移植一些如何?”
站在一旁的两个女子脸色大变。
苏卿说,他是故意的。
自小在宫内长大的孩子,见惯了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以及在这争风吃醋之下所衍生出来一系列的阴谋诡计,勾心斗角,自然也能够清楚的抓住女子的心思,然后,稍加利用。
他是想用那两个女的来对付她呗。
真卑鄙。
但她可不想承受。
可是,她要怎么拒绝,才能够打消那两个女子心头疑虑呢。
真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