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昕本想先在卓城停留一日,她虽想赶紧赶路,却怕如安初次离家会不适应,谁料想如安比她还急,想立马离了卓城往谨城而去。秦阮昕当然依他,当即往东城门去。谁知就这么紧赶快赶,还是让她在卓城遇到故人了。
她一眼就能认得出他来,那个酒楼里的男子。纵使他站在树影之下,纵使他的方位如此不显眼,她还是一眼就能认得出他,并不是他身上的暗蓝衣裳让自己觉得眼熟,也不是他长得如何貌似潘安,颜如宋玉,只是因为他站在那,就能吸引到秦阮昕的注意,他浑然一体的睿智和淡然就能把你整个人包围,让你慢慢深陷,有些人就是这样,就算长得不是绝美,但是他就是有一种慑人心魂的本事。
秦阮昕总以为男人总不应该像个小女子似的肤白秀美,可是他尽管脸色苍白得胜过肤白的女子,却不会让你觉得他是阴柔之美。他自有一种坚韧之气,从他的朗眉星目,从他的君子之态,无一不透着坚韧之气。
只是,他看起来似乎更累了,倚着大树,正闭目休神。秦阮昕看着他,却不知自己已在原地停留了很久,如安扯了扯秦阮昕的衣袖,说道:“娘亲认识他?”
秦阮昕这才反应过来,心知他既然在这,自己就更不能久留,刚想拉着如安离去,却见得他似乎力气耗尽,竟倒地不起。
他的两个护卫呢?他随叫而来的暗卫呢?怎地此刻如此狼狈,秦阮昕挪不开腿,她要上前救他吗?她第一次对于救人的事矛盾起来,他或许跟玳烁一样并不需要自己的帮忙,况且自己之前正被他的暗卫跟踪。可是……秦阮昕紧抿了嘴唇,终于走向前。若他的暗卫还在,怎容得他倒地不起,他尚未伤过自己,就算伤过自己,也是应该救得,才待在这时空多少天,自己怎变得如此绝情了。
秦阮昕搀着他站起来,这才察觉他身上竟滚烫地吓人,像个火炉一般,莫非是发烧,可是发烧到这地步也已很严重,秦阮昕不禁担忧起来。如安这时也严肃起来,背着包袱领着往药店赶。
秦阮昕和如安取了近道,却不想落入贼圈,被逼的死巷中没有退路。对手有三人,却都拿着兵器,秦阮昕黛眉紧抿,看来非得硬拼一场。秦阮昕也不是花拳绣腿,若是仅自己倒也无碍,只是如今得保如安周全,还得护着他,秦阮昕将男子和如安挡在身后,不敢有丝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