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萧容谢陪着千玄一起笑,一起笑,笑的她面部肌肉直到现在都在不停的抽搐着,十有**觉得自己是个笑面虎。
“玄儿,这位是?”一位看上去莫约三十岁的女子一脸笑意,青袍拖地,小厮跟在后。
“母亲,这是萧容谢。”千玄神色有些严肃,有些敬意,还有些崇拜的望着千妍。
“夫人好。”萧容谢见前者如此恭敬,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千妍微微点头,看得出她很满意,继而又是一副严肃:“你父亲叫你去书房一趟。”
“是。”
带着平易近人的微笑,千妍伸手拉过萧容谢:“容谢,跟我来。”
对于千玄的这位母亲,萧容谢不知怎的有一种亲切感,当下乖巧的点点头,她一定要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
似是明白萧容谢要在此长住,千妍并未为前者准备客房,而是一幢似守门的屋子,看起来价格不菲。
抬眼望着千妍,这女子如此大方,贤淑,在萧容谢心中的好感嗖嗖直往上窜。
“扣扣……扣扣。”一阵敲门声令萧容谢很是不情愿的将手中茶杯放下,转而去开门。
一脸无奈的千玄拧着双眉待在门外:“有个东西忘在这了。”
踏足进屋,将桌子掀开,桌子背面绑着一块牌子,雕刻的很是仔细,一看便知是贵重之物。
“军权?你又骗我!你父亲是将军!”面对萧容谢这等眼力,千玄不得不佩服,仅仅一眼便让她认出来了。
见前者不语,萧容谢也不再问,气氛便这样僵持了下来,参杂着淡淡的火爆之声,噼里啪啦的响在空气之中。
仿佛那是一个悠长的梦。
半晌,千玄才一声叹息:“不是。”
“那你——”听着萧容谢故意拉长的古怪语气突然便的拔高了,千玄的手指在袖口下不停的搅啊搅啊,带着许些开玩笑的意味。
“猜对了。”
“你想真的想造反啊?”萧容谢面部表情很是精彩,声音却是低沉的很。
神色微微动容,千玄双袖一甩,重重一声‘咚’的坐在了椅子上,怕是要与前者促膝长谈了。
见此,萧容谢也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坐在其的对面:“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出卖朋友的,不过你可想好了?一个不小心可就是命丧黄泉。”
轻抿了一口茶水,千玄撑着额头:“所以才要做准备啊。”
“你救我两次,这回我帮你。”看着萧容谢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千玄忍不住噗哧一笑:“不必了,你不帮倒忙就行了。”
“喂喂喂,你怎么说话的,好歹我也是当过将军的人好不好?”双手环胸,萧容谢撅着红唇,一杯酒搁在唇边,毫不停顿的一饮而尽,重重将酒杯一搁,长眉一挑目光一扫,锋锐之气立刻如刃逼来。
“好!就等你这句话!”千玄恨不得仰天长啸,他早就在陷阱上放好了一块色香味俱全的肉肉,就等萧容谢这崽子来叼呢。
快速的拉起前者的手腕,一溜烟便来到一位连眼神中都是带有血腥之意的男子面前。
一见此人,萧容谢第一印象便是,姜还是老的辣,久经沙场。
三人围坐在一个圆桌边,千霖上下打量着萧容谢,眼中处处噙含了不信任三个字。
萧容谢眼光恶毒的在千霖命门要穴上转悠,很有一指戳过去的冲动,最后还是咬咬牙,忍了下来:“在下萧容谢,昨日沙图将军,今日洛书之徒。”
报了两个引以为傲的身份,这千霖的态度果然是三百六十一度大转弯:“呵呵,久仰久仰,原来是萧姑娘。”
两人对话期间,千玄从书柜内抽出一张平面图,将其平放置两人面前,废话不多说,即是一路人,那便患难同舟,这计划——还是早些定下的好。
“依我看若要攻破城,五千护卫还在其次,王上在宫城西面布下重重陷阱,就等我们这种人自投罗网。”千玄简单的画下了宫城西面的布局,转而继续道:“还有这个露天台,我怀疑有火炮,对面的东宫宫门比西宫还结实,甚至更高,正好可以居高临下架火枪,另外太子被安排在南宫,说明北宫还有埋伏,但这也并不代表太子那边没有设下埋伏。”
“五千护卫看守的密不透风,就是换班也没有丝毫空子可乘,甚至在换班间歇,人数也丝毫不会减少,甚至会更多,因为他们提前一刻钟换班,延后一刻钟离开,秩序井然,无人敢懈怠。”千霖摇摇头,试图分析。
“要不试图火烧粮仓,或者博得千王欢心,上战场,给他来个大败!”萧容谢脱口而出,手指在空中胡乱的比划,眉飞色舞的,转而突然又安静下来,撑着下巴,细细的摩挲着:“不行啊,如果这样能将千洋一举歼灭的话,取得千王的信任很重要,时间也是不可缺少的,哪有那么多时间和他耗呢?”
萧容谢托腮听着也讲着,越听越讲越觉得,这简直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存心是去让大部队送死的嘛!
三人一直仔细的听着也仔细的讲着,油灯昏黄,屋内影影绰绰,看不清表情,只有眸子依旧黑亮,千霖扫过去时沉重若铁,而那两人却一直神态平静,侃侃而谈。
突然,千霖食指缓缓的摩挲着下巴,眼中闪现一抹狡猾之意:“容谢,明日我带你去朝上,赢得千王的信任,就算不能赢得,也无所谓,只要你保住那个位置就行了。”
见后者爽快的点头,千霖紧绷的肌肉瞬间放松,长吁一口气:“晚上准备准备。”
翌日。
女子的青丝在空中划起一抹飘逸的弧度,便立刻被主人牢牢的绑在头上,拈起桌旁的一支描眉笔,女子淡然一笑,对着镜子在眉目上粗略一涂,似毛毛虫一般的长在一张精致白希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