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陌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的孩子:"夏……夏儿……"
其他三人以为白锦陌生气了,都赶紧出来跪下:"公主!"
"请公主责罚!"
"不是……你们跪着做什么?"白锦陌无语的看着明显有些畏惧她的几人,赶紧走过去扶起已经泣不成声的夏儿,顿时自己也忍不住哭了:"太好了!你还活着!"
夏儿一下子忘了哭,看着白锦陌的眼泪慌神了:"公主!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因为你还活着,太激动了!"白锦陌心中最大的结就是她抱着夏儿跳了下去,当时虽然不管哪个选择都有危险,但是让一个孩子为了她送命,她怎么可能安心?
夏儿闻言却推开白锦陌,‘砰’的一个头磕在了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却非常坚定:"夏儿护主不力,让公主受罪,求公主责罚夏儿吧!"
白锦陌哭笑不得,这傻丫头估计自责得不行了,起身坐回椅子上,故意板着脸道:"既然你非要我责罚你,那我便四个一起罚!"
四人没有辩驳,只是跪着等她说完。
"我罚你们将这块被你们眼泪弄脏的地板擦干净,擦不干净不准吃饭!"
"遵命!"
四人非常认真的回答,说完才发现不对,猛的抬头看着白锦陌,却见白锦陌一脸的笑盈盈,哪里有什么怒气啊!
"公主!您……"
白锦陌弯腰将她们扶起来,叹道:"我担心你们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责怪你们?"
"当时情形凶险,你们已经拼命保护我了,这就够了,其他的没必要多说!"
"公主……"四人立刻又哭了,连日来的压抑和担心都顷刻蹦出来,哭得昏天黑地,纵然她们武功再高,说白了都是孩子啊!
白锦陌无语的看着一个比一个哭得厉害的丫头,开始安慰了许久也止不住,最后干脆放手算了:"得!你们哭吧!想怎么哭都行!但是哭完了记得把地给我擦干净啊!"
闻言四人终于忍不住破涕为笑,雨过天晴!
经过这一次,四人对白锦陌的忠心自然是不必说了,虽然没有指天发誓,但是在她们心里,白锦陌已经成为了比她们生命更重要的人了。
夜晚,白锦陌陪着白夫人吃饭,看着满桌子的菜白锦陌又是感动,她吃惯了白夫人做的菜,自然尝得出这些都是她亲手做的,果然有母亲就是好啊!
久别重聚,白锦陌跟白夫人母女的感情自然更加的好,两人除了睡觉几乎都在一起,看看白夫人刺绣,然后去外面赏赏花,久日积压的沉闷心情终于疏散了好多,不过让白锦陌奇怪的是,她回来已经过了五天了,怎么傲雪还不来找她?难道朝堂上有那么多事情让他抽不开身么?
四下无人,白锦陌也不管淑女不淑女,直接整个人横着趴在石椅上,一手支着头看着前方顺着绿叶滴落的水珠出神!
"呵呵!瞧你那样儿,莫不是在想他了?"
突然而来的声音让白锦陌回神,有点被说中心思的羞恼:"大哥你说什么呢?"
说话的时候也赶紧从石椅上爬起来,抖抖衣角乖乖坐好!
东方玉含笑坐下:"瞧把你羞得,看来真是给我说中了吧!"
白锦陌不跟他理这个:"大哥不是在皇宫么?怎么回来了?"
东方玉揶揄的盯着她:"还知道关心大哥啊?我还以为你只知道关心那位呢!"
"大哥!"白锦陌气恼道,他肯定是故意的!
见她恼了,东方玉也不逗她了,抬手撩开黏在她脸上的发丝,神情温柔如水,而那双眸子里面溢出来的,是白锦陌再明白不过的感情,顿时有些怯怯:"大哥!"
东方玉见她那样,有些失落的敛下了眸子,随即展颜露出招牌的笑容:"怎么?莫非是发现大哥的魅力,害羞了?"
被他这么一打趣,白锦陌那不自在的感觉散去,但是对东方玉,她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东方玉突然伸出手,声音没了刚刚的洒脱,而是非常的低沉,似乎有些压抑:"我说了你是我的妹妹,你就永远是我的妹妹,但是作为大哥,能不能抱抱自己的妹妹?"
白锦陌知道他的心思,也知道自己该拒绝,可是他已经退步了,对一个爱曾经的白锦陌爱到痴的男人来说,能退步到这里,她如何能拒绝?
轻轻靠近他的胸膛,抬手环住他的腰,与傲雪一样精壮有力,胸膛也宽阔安心,安心得让她想哭。
"大哥!谢谢你!"
谢谢你的体谅!谢谢你的成全!谢谢你的爱!
东方玉缓缓收紧手臂,最后越来越用力,那力道像是要将白锦陌镶进自己的身体一般,白锦陌感觉到窒息,但是她没有动作,任由她这么抱着。
终于,他松开了手,故作轻松的道:"好了!傻丫头!"
"大哥现在是晋朝的皇帝,若是傲雪敢欺负你,你告诉大哥,大哥一定挥兵将他打得惨惨的!"
白锦陌忍不住笑开:"大哥忘了,他最会的就是打仗!"
东方玉刮刮她的鼻子,假意生气:"怎么?还没嫁过去就开始向着他了?"
白锦陌摇摇头,看着东方玉,他虽然在笑,可是那笑中夹杂的痛苦和伤她看得清清楚楚,她不明白东方玉今天是怎么了,但是她心疼这样的他,不由自主的俯身,一个浅吻落在他的唇角,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她翩然起身。
"大哥!走吧!娘亲做了午饭,我们一起去!"
东方玉从那梦幻的一吻中回神,看着白锦陌,终于徐徐的笑开了,不是刚刚故作轻松的笑,也不是苦涩的笑,是真的放下了!
也罢!他爱这个女人,但是谁说爱就一定要得到?他看着傲雪为她疯狂,他知道那个男人不会比自己爱得少,也一定会给她最好的,如此他还有什么担心?况且比起那些只能相忘于江湖的人来说,他还是她最爱的大哥,他可以用这个身份在远处爱着她,如此,足矣!